要知道,如於玄、唐百列這樣同為四關的大高手,四人聯手合擊之下,都被冀龍山隨手打發,近乎毫無反手之力。

“青龍真罡。”

默默誦唸的經文,咀嚼著其中精粹,楊獄心思沉凝,緩緩陷入了無知無覺之境。

院外,月涼如水,微風漸起。

……

……

夜色漸深,月光皎潔。

小院裡,妙法老道卻沒什麼睡意,就著油燈,伏案書寫,批註道藏,數十年裡,但凡得空,他都會如此。

道藏晦澀,其中更有不少生僻的詞語、術語,甚至還有著著書者自己的方言,因此,同一本經書,不同人理解就可能天差地別。

為此,他才需要批註道藏,溫故知新是其一,其二,就是要降低門人研讀道藏的難度。

“妙雲師弟小我十歲,素來血氣方剛,行事莽撞,妙正師弟稍好些,但他少年時學了點儒家的皮毛,別的沒學,學了一肚子迂腐……”

“雲雀品行純良,經些事情,或可大用,可……”

“吾徒萬川,雖天賦好過雲雀,可於忘海心有波濤,一旦交給他,門內諸弟子都會淪為利器、走狗……”

……

擱下筆,老道心中憂愁,煩悶,靜坐許久也無法釋懷,只得披上道袍,吹了燈,出了門。

月光中,妙雲道人依牆而立,沐浴月光,神色怔怔,不知在想些什麼。

“師兄。”

見得妙法,妙雲拱手一禮。

“師弟也睡不著?”

妙法笑笑。

“猛虎在側,誰人能夠酣睡?”

妙雲苦笑。

不止是他,門內的幾人只怕除了雲雀之外,都睡不著,也不敢睡。

哪怕白日裡那位並未展露獠牙,可錦衣衛的名頭幾可止小兒夜哭,哪個敢大意?

更何況這位楊千戶的名頭,可真是大的嚇人。

蕭戰、冀龍山這般大人物都栽在他手中,遑論他們?

“其實無妨,以那位的武功,真要對我等不利,除非再鑄一方法壇,否則睡也好,不睡也罷,都沒什麼區別。”

妙法緩步走著。

但也只是隨口一說,莫說法壇搭建不容易,即便有又如何?

這位楊千戶身上,除了一口繡春刀,可什麼都沒有,那位凌厲的嚇人的神箭手,大機率還在暗中盯著他們。谷

“下山之前,還自命不凡,自忖憑藉這數十年修持,一府之地已可縱橫,誰料到,首戰就遇到這樣的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