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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裡啪啦~

天色已黑,青州城裡卻還是一派熱鬧景象,臨近年關,沒了宵禁,不少孩童點燃鞭炮,奔走玩鬧。

“年關將近,又是一年將過啊……”

立於窗前,望著燃起的萬家燈火,徐文紀微微一嘆。

“夜深了,大人早點歇著吧。”

黃四象踱步走進屋子,合上房門:“小小姐,已睡下了。您對她太過苛刻了,小孩子,終歸是喜歡熱鬧的。”

“若若的身子不好,外面風大……”

輕輕合上窗戶,徐文紀微微搖頭:

“人都送走了?”

“送走了。”

黃四象臉色不是很好:“聶文洞已連續多日宴請城中鄉紳,您怎麼就穩如山嶽?”

“不穩又能如何?聶文洞深耕青州多年,不是你我可比。一動,不如一靜。”

徐文紀端起茶杯。

“您手握文書,可左右一州之吏治,為何遲遲不見動作?”

黃四象有些沉不住氣了。

相比於十多日前,現在的驛站已然是門可羅雀,莫說前來依附的,就是拜見的都少了。

這說明,聶文洞已然有了動作。

“箭矢,只有離手之前,才是威懾,一旦出手,那就是魚死網破了。”

徐文紀神色平靜:

“我那位同窗,家世好、天資好、讀書也好,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他只將自己當個人。”

“如他這樣的人,天下比比皆是。”

黃四象面無表情。

有關於聶文洞的情報,沒進青州之前他就翻看了不知多少遍了。

“不一樣啊。那些人要麼是財雄勢大、要麼是性情桀驁,我這位同窗可不是。”

飲盡茶水,輕轉茶杯,徐文紀眸光幽幽:

“他是高高在上從未下來過,是真正的心性涼薄。”

“沒有什麼區別。”

黃四象有些煩悶。

驛站前後,不知多少人盯著,這種感覺讓錦衣衛出身的他,極為不適應。

從來只有他盯人,什麼時候輪到人盯他了?

“區別自然是有的。”

徐文紀微微搖頭,卻也沒多說什麼:“天色晚了,你也早歇吧。”

“大人,我有一事不解。”

黃四象沒動身子,面色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