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著從人群中退出來,戒色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青州不是禹都道,他伏龍寺僧人的身份沒有半點用處,該買不到,還是買不到。

“青州的地頭蛇,不是聶文洞,而是四大家。”

楊獄卻是早知如此。

聶文洞執掌青州年頭不短,但四大家可是紮根百年以上,勢力滲透到了方方面面,哪怕明面上順從。

暗地裡隨意用些手段,再好的政令,也是下不去的。

漲價,糧食買的到。

不漲價,糧食就是買不到!

“小僧本想略盡綿薄之力,誰知……”

戒色微有挫敗,他都不是化緣,掏銀子去買,都沒買到半粒米麵。

“哈哈哈!”

不遠處,突傳出一聲大笑,兩人側目望去,就見一滿身酒氣的文士被人從酒樓中丟了出來。

幾個夥計唾罵,語氣不善。

那文士卻是醉醺醺的大笑起來:“爾等休要狗眼看人低,需知我孔秀才的貴人,已經到了!”

“我瞧你是個秀才讓你賒欠了多少酒錢?可你每日除卻飲酒,不作他想。不說讀書備考,衙門做個文書也可啊!

可你……”

略有些富態的掌櫃搖頭嘆息:

“如你這般人,哪有什麼貴人肯扶持你?”

“哈哈,老掌櫃,你之前莫非沒有聽到?雲州徐文紀,兩朝元老,兵部尚書啊!”

那孔秀才踉踉蹌蹌,似已站立不穩。

聽得這句話,酒客也罷,路人也好,全都鬨堂大笑。

都笑他一個落第秀才,居然向著依附徐大人,好生不自量力。

“你們且瞧好!”

孔秀才也不分辨,踉蹌著走向驛站,其餘酒客路人都很有興趣,跟著去想看他的笑話。

“這位施主,倒也有些見識。”

戒色神色微正,卻是點頭:

“他們只道一個秀才依附不上,卻不想這位徐大人隻身前來,除一老僕,就再無可用之人……”

戒色和尚的話還是很多,楊獄見怪不怪,卻也懶得回他。

隨意將他打發去了客棧,楊獄提著刀劍回了六扇門,交付任務。

六扇門冷冷清清,人流不密,見他到來,不少人面有異色。

楊獄也不理會,自去交付任務,又去取了些丹藥,調閱了一些卷宗,直至天色大黑,才告別了老趙頭,出了案牘室。

不緊不慢的回到家,關上房門,點上油燈,楊獄突的開啟窗戶,翻身而出,再度潛回了六扇門所在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