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的價值十倍於黃金,而且伴生的其他金屬價值也都極高,南山在某些人的眼中價值就極大了。

只是南山林多峰密,又多有瘴氣、毒霧,不要說大規模的開採,就是小規模的挖掘,都會伴隨著巨大的傷亡。

因為這一點,青州州衙、青州軍才放棄了此處。

但這對於毒龍寨的這些匪類來說,卻不是問題,他們根本不在乎什麼傷亡。

“按照司馬楊的說法,最少有十多家,在這些年裡,每年都會向著南山輸送流民……少則數百,多則數千。

順便,換走玄鐵之類的珍惜金屬。”

楊獄眸光閃爍。

南山的瘴氣極兇,哪怕是換了血的武者沾染都會在幾年裡臟腑腐爛而死,普通人進去根本十死無生。

不要說這些面黃肌瘦的流民,就算是正常人,也多半活不過半年。

而司馬楊痛快招供出背後之人,卻寧死也不供出那些勢力的具體身份為的是什麼,他心中也很清楚。

噠噠噠~

換洗之後,楊獄正自吞服丹藥靜修之時,門又被敲響。

一個錦衣衛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楊兄,百戶大人喚你下去。”

“好。”

楊獄略微收拾了一下,提著長弓就下了樓。

大廳裡,曹金烈正襟危坐,小二與掌櫃忙碌不已,各類酒肉擺了滿滿一大桌子。

一眾人皆落著座。

“引賊出山,擒拿首惡。此行,你是大功一件。”

曹金烈舉起杯來。

“大人客氣了。”

楊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大明酒類分白、黃,公卿好酒多為黃酒,白酒劣,多是尋常百姓再喝。

不過對於楊獄來說,這更像是飲品,不存在不勝酒力。

“好!”

一眾人皆是叫好。

酒水往往是拉進人關係的最佳手段,前一次喝完,眾人已是同僚,這次喝完,關係更近了不少。

一陣光籌交錯。

曹金烈才說起正事:

“這幾個匪類的嘴不密,林安已問出了毒龍寨所在,以及毒瘴起伏的規律……”

“大人要攻下毒龍寨?”

趙青放下酒杯:

“沒了瘴氣庇護,毒龍寨算不得什麼。只是攻下毒龍寨又有什麼意義?”

“這些匪類武功不行,可逃竄很有一手。咱們攻下毒龍寨容易,但咱們一走,他們照樣回來,於事無補……”

其餘錦衣衛也都不是很看好。

剿匪難處不在於攻堅,而在於‘剿’,但這對於他們來說偏偏是最難的。

南山綿延數千裡,山多林密,其中多草木獸類,想要圍死他們,不知得耗費多少人力與時間。

就憑他們幾個,累死也別想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