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卿,你要何時才長得大?”

“父親。”

劉清卿咬著牙。

“救人的滋味如何?”

劉文鵬倒揹著手,淡淡的問道。

“好!極好!”

劉清卿扯下面罩,昂著頭回應:“總比你夜不能寐,整日算計來算計去要好的太多了!”

“好。”

劉文鵬不喜不怒,轉而看向身後的幾個兵卒:

“私放人犯,該當何罪?”

“噗通!”

幾個兵卒身子一軟,瘋狂磕頭,連叫饒命。

“這是死罪。”

劉文鵬望向兒子,語氣平淡:

“不只開門的兵卒、送飯的老宋、開門的獄卒、駕車的衙役……”

說到此處,劉文鵬微微一頓,也不看磕頭如搗蒜的幾個兵卒,俯瞰自己兒子:

“都是死罪!”

“你,你……”

聽著那一連串的人名,劉清卿如遭雷殛。

他這才知道,自己自以為隱秘的行動,自始至終都被父親看在眼裡。

半晌才澀聲道:

“一人做事一人當!私放人犯的是我,你要殺,殺了我吧!”

“正如功過不相抵。這世上也從沒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

劉文鵬面無表情,淡淡說著:

“為了一條命,就要死上十個人,劉清卿,這就是你所謂的‘俠義’道嗎?”

“我……”

劉清卿踉蹌後退,臉色蒼白如紙。

而劉文鵬似還嫌刺激不夠,踱前兩步,繼續說著:

“那說書先生本也不是死罪,關上幾個月,也就是了,可如今,卻是死罪了!”

“不要說了!”

劉清卿心中刺痛。

從沒有一刻,他會覺得自己父親如此可怕,只覺這言辭如刀,讓他遍體鱗傷。

“也怪為父太過寵溺,以至於你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