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楊獄心中一動,察覺到了所有捕快衙役的緊張,不少弓弩幾乎都被拉滿,似乎一有異樣,就要將來人射成刺蝟。

咚~

咚咚~

大石墜地也似的聲響中,又一個死囚被驅趕著向衙門走來。

這犯人亂髮撲面,身披重枷,精鋼鎖鏈穿了琵琶骨還不算,身後還拖著一個半人多高的鐵塊。

重枷鐐銬琵琶骨……

楊獄心中明白,這人,就是王佛寶所抓的最兇惡的犯人了。

也正是他,讓一眾衙役、捕快們如臨大敵。

“就是此人,殺了大人的侄子。”

吳柳拉著楊獄後退一步,沉聲道。

楊獄點點頭,心中卻有些不對味。

他也聽老獄卒說起過這人的兇殘,據說這人行功走火,已然癲狂,殺人不留全屍。

只是,在這吳柳的口中,他最大的罪,反而是殺了‘劉文鵬’的侄子。

“此人練的橫練外功,等閒刀劍都傷不得,你行刑之時,務必不要留力。”

吳柳低聲告誡著:

“儘量,在三刀之內斬了他的頭!”

楊獄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這時,那被鐐銬捆縛的死囚突然抬頭,亂髮之下的,目光發紅。

突的無聲大笑起來。

一眾獄卒、捕快全都面色一變,駭的連連後退。

“鐵龍!”

吳柳上前一步,發聲怒斥:“到了這時,你還想放肆嗎?!”

“呸!”

回應他的,是一口帶血的濃痰:

“豬狗般的雜種,也配在老子面前叫囂?”

那死囚斜眼掃了一眼諸衙役,也不理吳柳的惱羞成怒,跨入了衙門,走進大堂。

“鐵襠功來自此人?”

楊獄心中一動,分明在這死囚身上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不自覺的上前幾步,行至一角,望著大堂。

大堂打掃的頗為乾淨,兩班衙役持水火棍立於兩旁,刀筆吏坐在下首,書寫文書,讓一個個犯人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