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也毫不吝惜的揮霍著自己的魔力,魔杖頂端射出的冰凌不斷衝擊著嘉瑪的鐵甲咒,讓她不得不全神貫注的去勉強維持,而更多的冰凌則射到了嘉瑪的身後——不僅暴露了藏在霧氣中的她的位置,還封住了她進一步走位的可能性。

在拉鋸戰中,主動的那方往往佔據著優勢。

“我認輸!”

嘉瑪很快就大聲喊了出來。

她揮動魔杖,把灰白色的水汽消失。

“看在梅林的長筒馬靴的份上,你這是在耍賴!”

嘉瑪指著滿地的冰凌說:

“你是怎麼做到的,可別告訴我是先用了清水如泉,變形術或者冰凍咒將他們變成了冰,再用萬彈齊發把他們發射出來。”

她難以置信的問。

“你也不是提前預見了我的三個咒語,才‘恰好’的用鐵甲咒應對,不是嗎?”

威廉聳了聳肩,他也揮動魔杖,把遺留在地上的冰淩統統變沒,並用修復咒將已經千穿萬孔的地毯復原——就像嘉瑪猜測的那樣,符文之語“冰河”實質上相當於三個魔咒,三個步驟的結合。

與其說這是一道咒語,倒不如說是一句透過魔力實現的句子。

更準確的說是片語的魔力表現。

儘管對於攻擊性更強的黑魔法,威廉始終難以發揮其威力,但符文之語這種奇妙的魔咒方式卻極大的彌補上了他的短板——其他巫師可能會因為無法同時駕馭多個魔咒,而感覺符文之語十分積累,但這恰恰是威廉最擅長的方面。

“我現在對於下週更加期待了。”

嘉瑪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她扯起一張還算完整的桌子,又找過兩張椅子,揮動魔杖,將上面積了足有一指厚的灰塵抖去。

她坐到了其中一張椅子上。

“先說你的‘天目’是怎麼回事。”

威廉拖過了另外一張椅子,繞過桌子,坐到她的對面。

“好吧。其實我自己也不是非常清楚...就連天目這個名字,也是在預言術的課本上翻到的名字,而且我也不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所謂的天目。

你知道,我其實看到的不是未來。”

嘉瑪·法蕾嘆了口氣,坐回桌邊,右手抵在下巴上回憶道。

“你知道魔力暴動吧,就是巫師第一次覺醒自己的魔力的時候,它在我身上發生了兩次。”

“兩次?”

威廉重複道。

照理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魔力暴動是小巫師身上的魔力開始覺醒時發生的失控表現。

“沒錯,大概是五年前的冬天,那天晚上,我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嘉瑪點了點頭,解釋道。

“五年前的冬天?”

威廉問道。

“沒錯,剛過聖誕節的第二天...那天下了很大的雨,非常冷。晚上我聽到了一個聲音,突然就醒了過來——奇怪的是我即使努力去回想,都記不起那聲音到底是怎麼樣子,只記得那好像很...宏偉。

之後,我就開始能看到東西了。”

嘉瑪起初不解的看著威廉,不知道他為什麼似乎特別的關注這個時間,但還是耐心的解釋著。

“看到東西?”

“沒錯。起初我還以為是幻覺或是別的什麼的,但後來發現這是一種奇怪的天賦——我能夠看到的是魔力的流動。”

她點了點頭。

“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也許可以展示給你看。”

嘉瑪十分坦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