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地下的地下。

馬庫斯·弗林特和阿不思·鄧布利多分別站在一條通道的兩端,他們深情的凝視著對方,各自手握魔杖卻一動不動,一高一矮,像是兩個親密的朋友。

如果這裡不是陰暗骯髒的地牢,鄧布利多身後不遠處還站著一個神色嚴肅、長袍全溼的金斯萊,和一個靠坐在牆壁上,臉色慘白的斯內普的話,這個說法會顯得更有說服力一些。

“弗林特,放下魔杖吧,想想你的家族,你這是在自斷前程。”

金斯萊大聲的勸說著馬庫斯。

“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他現在已經不是他自己了。”

靠坐在牆壁的斯內普虛弱的說道。

精通大腦封閉術和攝神取唸的他自然清楚,如今馬庫斯顯示出的詭異狀態,顯示他是受著奪魂咒的控制。

“就差一點,該死的,就差一點。如果是當年的我的話...”

斯內普感到有些悔恨。

時間回到不久之前,德達洛被馬庫斯用一記“鑽心剜骨”傷害,發出了光是聽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慘嚎。

渾身被黑煙包裹的馬庫斯已經將目光轉向了金斯萊,手中魔杖就要揮下。

“nebula(雲霧遮蔽)”

斯內普大聲喊出了魔咒,他的魔杖頂端湧出了大團大團的雲霧,將他和金斯萊的身形隱蔽在其中——他已經意識到,馬庫斯如今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馬庫斯就像是一個手裡突然被塞了大炮的小孩子,他將炮口指向哪裡,哪裡就會發生爆炸,但與大炮相關的技術卻都是缺失的。

單從威力上講,這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不同,因為哪怕大炮打的不準,他大可以再多開幾炮。

“但這也意味著,他並不是不可戰勝的,至少還是有著弱點可以利用的。”

斯內普思考著,下意識的咬著下嘴唇,他是如此的用力,以至於一些血絲已經流進了他的嘴裡,斯內普卻渾然不覺。

他相信,無論是德達洛還是金斯萊,都一定也已經發現了這一點,但發現了這一點,並不意味著他們就能夠反擊了。

“那樣大的魔咒威力...”

斯內普回想起那一道直接將牆壁炸碎的爆破咒,任何人哪怕只是沾上一點邊,都不會有什麼美好的下場。

小孩手裡的大炮,依舊是大炮。

但眼下他們已經避無可避了。

大團的雲霧將斯內普和金斯萊的身形隱蔽其中,他們快速的湊到了一起——本就缺乏真正決鬥經驗,此時還變的更加傻了的馬庫斯·弗林特一時變得有些慌張。

他依舊在不斷的使用著威力巨大的惡咒,卻不知道他此刻更應該做的是驅除這些煩人的霧氣。

“我有個想法,輔助我。

給自己幻身咒。”

斯內普蹲在地上,小聲而快速的說道,通道里的地面潮溼而汙穢,讓他感到有些難受。他用力的扯下了自己身上穿的黑色巫師長袍,將魔杖抵在上面。

“verto(變)。”

長袍瞬間分裂成非常多的細小的蛇,向馬庫斯的方向流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