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取魂,長於浪濤彼岸。通體透藍,花瓣五瓣,於每年凜冬之日盛開。平日形態為透藍枯草。極難尋找”

寒風中,一名女子緊緊的抱著自己懷裡的包袱。

紅色的繡著梅花的斗篷,烏色的髮絲在寒風中肆意飄揚。雪花大片大片的落到她的髮絲上,睫毛上,衣服上。

她的身後,是一片未凍的海,海上有一艘已經觸礁的船。

船已毀,女子似乎就是從船上下來的。船前還有一名男子,只是男子渾身僵硬,星星點點的分佈著因為寒冷和大雪而凍出的白色塊狀疤痕。

男子身上有一塊銀製的配飾,上面清楚的刻著兩個字“都譚”。而女子身上有一塊相類似的配飾,只是女子的相比男子的要更加華貴。

那塊銀色配飾,周圍是用金絲圍住,配飾的頂端還有一隻銀子做的似紙般輕薄的小燕子。配飾的下端是一朵用金片製成的葵花。

配飾同樣也寫著“都譚”二字,看到著。這二位的身份應該已經呼之欲出了。

沒錯,就是都譚利子和趙氏。

利子護著懷中的包袱,似灌鉛了的腿艱難的從雪裡面拔出來在放進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怎麼還沒來”利子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有氣無力,彷彿一根繃緊的弦,只為了等待什麼。

“嗷”是什麼聲音劃破天際的聲音,利子抬頭,滿天都是白色的晶花。

“來了嗎”利子自言自語。

她將包袱從懷中掏出來,伸到天空中,剎那間,什麼東西拿走了包袱。又振振翅膀飛翔於天空中。

而利子也終於耗盡最後的氣力,倒在大雪中。

那個包袱裡面放著的是能治療燕歸的取魂草以及利子用快要凍僵的手指艱難的寫出的一份信。信的內容就是傳位給葵文。

淚水朦朧了她的眼,意識漸漸模糊,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子是她意識的最後一幕。

“利子姐姐?”

時間的潮水快速的流動,流淌到今時今日。

小綠歡快的道“我知道怎樣醫治你了。取魂草”

陳恆看著小綠,她的眼中有光芒。那光芒讓他移不開眼,那光芒好像一束溫暖的陽光照進他的心中。

小綠攤開一張紙,拿起毛筆,寫到“取魂草五錢,融於溫水,一日三次。加以竹針方可痊癒。”

陳恆拿起紙張,上面的墨跡還未乾,墨香沿著小綠的字跡慢慢揮發。

“這是我媽媽的藥方,當年疫病時我媽媽便研究出了良藥。並且醫治好了我的爸爸。怎奈,都譚氏!”

小綠的骨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眼睛中那溫暖的光芒被兇狠的烈火所代替。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父母被活活打死在我面前!”

陳恆將手放在了小綠的肩頭,“小綠,醫者仁心。都譚氏不能稱為醫者,你們歸龍氏才是醫者。你媽媽的事情我不瞭解,但是我想你媽媽不會希望看見你這樣,對嗎”

陳恆的話就像是清泉在小綠的心田上流淌。

“媽媽”小綠道“媽媽,我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她溫柔,善良。面對著背叛他的爸爸卻盡心盡力的醫治他。你說的對,這樣溫柔的媽媽是不會希望我這樣。”

陳恆軟軟的笑了,夜幕已經降臨了,外面的月牙兒也在笑。

一顆名為愛情的種子慢慢生根發芽,但是這顆種子似乎不能成長為大樹。因為在他們的身邊還有一位春心萌動的都譚氏。

燕歸倚靠在窗沿上,看著外面的繁星,繁星映著她的眼睛繁星點點,山川歲月空。

“不知道為何,每次想起陳恆心都會跳動。每次不見,卻總是思念。見了,卻又退縮。”

“燕歸姐姐,燕歸姐姐”葵文稚嫩的聲音喚走了燕歸的思緒。

“什麼事”燕歸喊,頭上的金片鳳舞冠上面的流蘇也被微風吹著鈴鈴作響。

“歸龍氏進貢,五斤取魂草。姐姐,取魂草啊!”

聽見“取魂草”三個字,燕歸的瞳孔猛的放大,取魂草,取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