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家宴開始了,一切都很平和。

花瑤坐在餐桌前,看著滿桌子的陌生面孔,全部叫不上名字來。

她一臉淡漠,保持著絕對的沉默。

她對夜家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不需要任何交際。

盛謙坐在花瑤的身側,一直體貼地給她夾菜,還動手剝了一碗蝦。

“阿妍……”夜老爺子難得精神,聽得花瑤要出席夜家的家宴,不顧醫生的反對,也要從病床上爬起來。

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進行骨髓移植,是因為夜老爺子的身子需要調養到最佳的狀態,才可以將手術的風險降到最低。

夜家人不敢冒風險,貿貿然就給夜老爺子動手術,老爺子年紀大,動手術對身體的消耗太大,所以要養精蓄銳。

花瑤沒有抬頭,只是冷漠地糾正,“我姓花,叫花瑤。”

“啪——”一雙筷子砸到餐桌發出刺耳的脆響。

“你什麼態度,爺爺在跟你說話!”坐在對面的夜茜臉色變得難看,嚴肅地盯著花瑤教訓,“你懂什麼叫尊敬長輩麼,要是不懂,我可以教你。”

養在國外的野丫頭回家了,就是一副鄉巴子,哪裡能上得了夜家的檯面,簡直是不要太丟人。

夜茜是夜家的大小姐,從小作為長姐,一直被視為榜樣,每一步都不能走錯,習慣了對弟弟妹妹們的嚴格教育與規訓,看不得花瑤這冷漠無情的模樣。

就是太沒禮貌,缺家教!

花瑤輕輕地嚼著爽滑的蝦,淡聲道,“別擺出一副教育家的模樣,我不是你夜家人。”

“夜妍,你再說一次?”夜茜的臉色變得不好看,恨鐵不成鋼地盯著夜妍,“你身上流著我們夜家的血,那就是我們夜家的人,你出現的地方,你的所有行為舉止,全部都代表著夜家的門面。”

“我說了,我跟你們夜家,沒有一丁點關係。”花瑤的面色不改,暴躁地將碗擱在桌子上,發出一聲’砰‘,冷著聲說,“別那一副大家長的姿態壓我,我沒有家人,他們全部都死了,這世界上,我是獨立的個體。”

“夜妍,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夜茜的面部表情發僵,擺出了長姐的架勢,擲地有聲地提醒著,“進了夜家的門,你就是夜家的一份子,生是夜家的人,死是夜家的鬼!”

“我作為你的長姐,你禮貌禮儀不過關,不端莊,不嫻熟,我訓你兩句,你還委屈了?”夜茜難得大發雷霆。

她早就看花瑤不順眼了,一個家宴因為花瑤一個人拖了又拖,好不容易開成了家宴,還要看花瑤擺臉色。

“長姐?”花瑤勾唇諷刺地笑,“我認你了麼?”

“夜妍!”

“啪——”一聲響,花瑤的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餐桌上的食物都抖了抖,她忍不住情緒,低聲地吼,“你們一個個自稱我的家人,當我的父母流落他鄉,被亂刀砍死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憑什麼需要我的骨髓了,我就成了你們的家人?!要點臉行麼!”花瑤歇斯底里地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