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謙伸手按著暈乎的額頭,企圖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著,可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差點暈倒時,花瑤一把扶住,“哥哥!”

“……活著呢。”盛謙的語氣明顯要比平時弱。

小轎車發生撞擊時,他的後腦勺被狠狠地一撞,現在雖是已經不滲血了,但還是嚴重的厲害,手臂上還扎細碎的玻璃渣子,長時間泡在水裡,傷口邊上的肉都呈現白色的狀態。

本就是透支的身體,他卻還拖著花瑤遊了半個小時。

花瑤剛醒不久,雖是發著燒,但精神也好了許多,嬌小的身子作為墊靠,穩穩地扶住盛謙,看著他血色盡失的俊臉,心像是被刀子剜過一樣,“哥哥,你先歇一下吧。”

“不了。”盛謙的腦袋沉甸甸地靠在花瑤的肩頭,找不到最舒服的位置,低聲地喃,“小朋友,你一大男人,肩那麼小,以後難肩負重任。”

他開著玩笑緩和氣氛。

花瑤感受到盛謙身體的謙弱,抬手抹一下他的額頭,燙手得很,果然在發燒。

“哥哥,別說話了,你先休息休息。”一邊說著,花瑤一邊將白襯衣蓋在盛謙的身上。

“嗯……不想睡。”盛謙的頭在花瑤的頸窩處找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沉沉地靠著,“睡著了,我怕你對我不軌。”

在危險的境地,他很怕睡著。

因為有的人,從此一睡就不會醒過來。

那是他心底裡最黑暗的痛,他不願意將傷口親手撕開。

“……”花瑤在這種時刻,懶得跟盛謙開玩笑,沒好氣地說,“我才不會。”

“哥哥,我不是基,真的。”花瑤再次表決心。

“你剛剛盯著我的腹肌咽口水了。”盛謙笑得有點迷糊,“我看到了。”

“……”花瑤小臉馬上竄紅,正兒八經地解釋,“我……就是欣賞,對於美好的事物,看一眼,你又不會少一塊。”

“你剛剛燒得糊塗,還上手摸了。”盛謙低聲說。

他就靠在她的頸窩處,說話時一股溼糯的氣息掃過她的天鵝頸,讓她忍不住背脊發顫。

花瑤紅著臉,裝死矢口否認,“我沒有,那……肯定不是我!”

只要我的腦子夠糊,那就可以當沒事發生過!

“呵。”盛謙輕輕一笑,低醇動聽得像撥動的大提琴旋律,低喃著,“摸了就摸了,我又不怪你。”

花瑤現在除了腦門發熱,臉上的熱度都可以燙熟一個雞蛋,鼓著腮幫子想要裝鴕鳥。

只要我不接話,我就不會尷尬了的。

盛謙低笑兩聲後,忽而生出了壞主意,頭在花瑤的肩骨處蹭兩下,故意調侃著,“大不了哥哥摸回來就好了。”

忒不正經。

“!!!”花瑤像是被迎頭拍了一掌如來神掌,差點沒灰飛煙滅,想要逃跑,卻被盛謙攬住了腰。

“慌什麼,我對你那幾根排骨沒興趣。”盛謙頭疼得厲害,悶著聲說,“別動,讓我靠一下。”

他是真的累到虛脫了。

花瑤被盛謙靠著的那一個肩膀是僵住的,一動敢不動。

幾根排骨,她一定要練出馬甲線!

“小朋友。”

“嗯?”

“你到底得罪了誰呢?”盛謙緩緩地閉上眼,依偎著花瑤,低聲地喃,“每一出都是要你的命,我著實好奇的很。”

花瑤無力地靠在身後的石頭上,輕輕地抿了一下唇,懊惱地說,“哥哥,對不起,又拖累你了。”

盛謙無力地勾唇笑,“又……”

花瑤內心百感交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愧疚了。

“嗯,小朋友,你又欠我一個人情了。”盛謙得意地開口。

花瑤更加懊惱了,小心翼翼地問,“哥哥,那我該怎麼報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