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意外受傷的方大華在恢復之中。

“小祖宗,你是不知道,我差點就活不到再見你,那刀要是再偏一厘米,我肯定就涼涼了。”方大華一邊喝著熱騰騰的粥,一邊小心翼翼抬眼,眼巴巴地看著翹著二郎腿玩手機的花瑤,“綁匪那一把大刀抵在我的喉嚨處,把我挾持了,說給錢都不肯要,直接迎頭蓋臉就下刀。”

“現在的劫匪都這麼囂張的麼,我怎麼看都像是尋仇的,錢他不要,色他也不要,怎麼說,我也是有幾分姿色,實在是太欺負人了。什麼都不要,做什麼搶劫呢。”

方大華的肚子被捅了一刀,造成大出血,所幸是匪徒的刀子刺歪,否則就有可能一命嗚呼了。

劫後餘生的方大華回想當初的情景,額頭還冒著冷汗,魂不守舍地抓著花瑤的手臂,“我覺得不對勁,現在一會想是搶劫,正規的流程錢都沒要,直接說我看起來像窮鬼就用刀子捅我了。”

事情是方大華那天忙著安排探班的下午茶,送餐的司機迷路了,他忙著去接人,抄了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沒想到半路被人塞進麻包袋,嘴上說著是大打劫,可實際上是藉機行兇,他一連被捅了三刀,差點小命就交代了。

“這麼大的手筆,我也沒得罪誰呀?”他撓著頭,緊張兮兮地說,“小祖宗,你最近沒什麼事,還是別出門拋頭露面了,我眼皮一直跳,我感覺事情有問題。”

“那種荒山野嶺的地方,連個監控都沒有,咱們報警一個星期也沒有下文,肯定是查不出來的了。那兩龜孫子就他媽的不是人,一個麻包袋矇頭蓋臉,我什麼都看不到,要不是恰好有腳步聲,我估計都死無全屍了。”

“思來想去,我活了二十幾年,也沒有得罪哪一個要人命的仇家。”方大華遭受無妄之災,心有餘悸地清算著敵人,“會不會公司新來的那小子,歌做的不行,一看就陰險。”

“哎,小祖宗,你覺得有可能是他不?”他扒拉著花瑤。

“哪位?”花瑤興致不高。

“就那燙了一頭雞毛卷的,以為自己是非主流的代言人,其實就一個殺馬特,家裡有點關係,還沒出道就開始橫的那個。”

“沒印象。”花瑤聳肩,“我對於作歌不行的,總是記不住。”

“會不會是因為這次廣告資源的問題。”方大華帶入感很強,淬了一口,“那小子就是陰險,實力不夠,不要臉來湊,原本就是他的團隊想要截胡我們的低奢代言,現在還來陰的。”

他一激動,扯到傷口,立馬痛得皺眉,臉皺得比苦瓜還苦,“哎喲喂……”

“暫時別陰謀論了。”花瑤扶一把方大華,將枕頭放在他的身後墊著,面不改色地說,“逢了四十多針,別折騰了。”

方大華惹得一身痛,嘴裡罵罵咧咧地喃著。

“小祖宗,我估計得養一個多月呢,要不你放假照顧我?”方大華忽而矯情地拉住花瑤的衣袖。

花瑤的杏眼微眯,輕輕哼一聲,“說什麼傻話,方大華,你住院一天你知道我花多少錢麼,我不工作,咱倆一起喝西北風。”

方大華喪氣地低頭。

“再說了,所有的行程都是安排好的,我要是沒有不可抗的因素無辜出席,合作方的毀約金我們得賠一輩子。”花瑤將溫熱的粥推到方大華的跟前,“給我老實點養著,出院時又是一條靈活的胖子。”

“胖子……”方大華一聽這兩字,立馬就想翻臉,難得一次生病,理直氣壯地化身主人,“你才胖,你全家都胖。”

“再說話,你住院的費用全部算到工資裡。”花瑤將碗往前一推,語氣裡是不容置喙的命令,“給我全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