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彎身將高跟鞋上的汙血擦掉,臉上的冷意不減,眸裡還帶著濃濃的狠色,“殺了那兩禽獸,我都難以洩恨。”

她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哪怕是林勝和吳閱已經落得死無全屍的下場。

可她的記憶是清晰的,每每想到那一晚的恥辱,她的恨意叢生。

她別踩碎的自尊,可沒那麼容易找回來。

“那顧小姐,還想怎麼樣?”肖媛臉上掛著標準的淑女淡笑,溫溫柔柔的,一看就像個單純無害的小白兔。

顧晴嫌棄地將染血的手帕扔在草叢裡,利索地爬上車,“我的仇,還沒有報完。”

“下一個是誰?”肖媛從車裡的冰箱拿出兩個高腳杯,把早就放著醒的紅酒倒進杯裡,將一杯紅酒遞到顧晴的跟前,“說來聽聽。”

顧晴捏住高腳杯,眸色暗沉,紅唇微動,“盛謙。”

肖媛舉杯抿酒的動作微頓,半秒之間落出一聲輕笑,“顧小姐好膽量,X市四大家族的盛氏,你也敢動?”

“管他什麼家族。”顧晴將杯中的紅酒一口飲幹,臉露狠色,“讓我難堪的,我定以壓還牙,是盛謙他敢不念兩家的舊情,我憑什麼心慈手軟。”

肖媛輕輕地搖著高腳杯,杯中暗紅色的酒湧動,蕩著暗光,嘴角微揚,小聲地說,“據我所知,他是個瘋子。”

“他瘋,我更瘋。”顧晴氣的將手中的杯子砸出車外,“啪”一聲,玻璃四濺,“就算是自損一千,我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肖媛根本就不在意暴躁的顧晴,臉上還是溫柔的笑,語氣沒有起伏,“顧小姐的魄力,我很欣賞的。”

黑色的汽車駛上了高速公路,那破舊的小屋已經消失在視線裡。

冷靜下來的顧晴轉頭看著溫婉恬靜的肖媛,忽而開口問,“肖媛,你為什麼幫我?”

“嗯……”肖媛捏著高腳杯在細細地打量著,“路見不平,理應拔刀相助的。”

顧晴在娛樂圈混了五年,對於人性的險惡早就看透了,直接開門見山地說,“肖媛,你當我是智商有問題嗎,別跟我扯英雄主義,需要我做什麼直說。”

肖媛這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外表溫柔又恬靜,可確確實實是綿裡針,殺人剜肉這種勾當,她眼睛都沒眨一下。

這種人,段位極高,不得不防。

“你幫我一回,我也幫你一次,咱們從此兩清。”顧晴雖然看起來暴躁又沒腦子,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頭,早就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顧小姐不是想扳倒盛氏麼?”肖媛還是淡定且從容,“我做不到。”

顧晴冷笑。

“但是……”肖媛語氣一凝,話鋒凌厲一轉,“讓盛謙消失,我倒是有幾分把握。”

“你?”顧晴挑眉,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盛氏家族龐大,關係盤根錯節,表面風平浪靜,背地早就勾心鬥角,找一個盛氏的盟友一起合作,倒不是不可能。”肖媛將手中的高腳杯扔進垃圾桶裡,輕描淡寫地說,“就看顧小姐的意思了?”

掃一眼垃圾桶完好無缺的高腳杯,顧晴沒有接話。

肖媛笑了笑,“抱歉,我個人向來喜歡成雙成對,這杯子本來是一對,你既然摔了一隻,那另一隻沒有留下的理由了。”

“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顧晴直截了當地問。

肖媛的笑容微僵,眯著精緻的鳳眼,“顧小姐,你覺得我圖什麼呢?”

顧晴不說話。

“我的來意很明確。”肖媛抽出手帕,輕輕地擦嘴,“我想要花辰的命。”

“他的背後是墨燃,你覺得區區一個顧氏集團能和墨氏抗衡麼?再說了,顧氏的實權在顧誠手上,我就是一個虛名。”顧晴覺得難以置信。

像肖媛這樣能輕鬆扳倒林勝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她這種無足掛齒的人來幫忙。

“還是說,你一開始策劃好一切,準備拿我當替死鬼,好讓你全身而退?”顧晴目露兇光地盯著肖媛,全是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