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媛在聽到這兩個字,臉色在半秒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換,原本只是陰陽怪氣的駭人,現在成了嗜血變態的陰森。

“呵。”她眯著眼,笑中透著萬古的寒冰,輕聲地喃,“他果然還是護著花辰。”

哪怕是花辰早就將他拋棄了,他還是那樣厚顏無恥地跪舔。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愛麼?

“真是感人。”肖媛低頭,手握在咖啡杯的杯沿上,拇指輕輕地來回蹭著杯子的把柄,“顧誠不會就這樣讓顧氏倒的。”

“根據觀察,近日來顧氏集團的股價一直處於上升的狀態,看起來是利好。”阿忠的眉頭微皺,“從墨氏那一邊傳來的內部訊息,墨然確實準備動顧氏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肖媛低頭,長卷的睫毛斂去了眸底一閃而過的憂傷與失落,低聲地喃,“這麼多年了,他真是一點都沒有變,愛到極致,恨到極致。”

“小姐,我們要不要出手?”阿忠知道肖媛的目的。

顧曄已經說了,等到肖媛完成復仇,他們就會結婚。

肖媛非要親自回來,顧曄被公司的事情耽擱了,暫時未能陪伴在她的身側。

“兩大集團的碰撞,讓他們打去吧。”肖媛眼底落寞消失殆盡,勾唇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墨氏集團受了重創,我們再出手。”

“墨燃的博弈能力向來好,我們就來一招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她輕輕地捏著冰冷的用餐刀,刀刃在燈光的折射下,橫出一道又一道硬冷的光,“他喜歡步步為營,我便陪他就是了。”

阿忠將目光移開,沒有情感地回,“是。”

肖媛忽而開口問,“花辰那邊如何?”

“在醫院躺了半個月,沒有異常的地方,不出意外今天就可以出院了。”阿忠知道肖媛對花辰是恨之入骨,“顧晴失手,小姐有何打算?”

“我就沒指望過顧晴那蠢貨。”肖媛的手臂不慎碰到咖啡杯,咖啡濺出落在她的手背上,像刻上了一塊汙點。

她的眉頭皺起,抽出紙巾,用力地擦掉。

“不過她蠢得也有價值,引出了一個盛謙。”肖媛將餐巾紙扔到桌面上,“你查查盛謙和花辰的關係,我總覺得不簡單。”

“要是把盛家牽扯進來了,事情就會比較棘手了。”她的語氣裡帶著一點沉重,可半秒之間,卻又露出了狂妄不屑的笑,“那也更有意思了。”

阿忠的心一顫,忽而有點發毛。

這樣一個外表美麗溫婉的女子卻是比罌粟花還要歹毒。

他親眼看到她將背叛之人大腿肉剜下來,扔去喂狼。

肖媛扔下手中的叉,“不吃了。”

阿忠跟著唯唯諾諾地站起來。

“換個廚子吧,口味太甜,真討厭。”肖媛將擺在餐桌上的糖果扔到垃圾桶裡,臉色難看,“糖果這一類的零食,以後別出現了。”

花辰最愛吃甜。

她就討厭甜的。

“是,小姐。”阿忠盡職地點頭。

肖媛一身白色長裙,簡約風,腰間點綴著簡單的花紋,修身的款式襯得整個人高挑,舉手投足間皆是貴氣,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可是誰又想到,這樣一個驚豔絕塵的大美人在最狼狽的時刻,曾被關在精神病院整整三年,都是拜墨燃所賜。

她做錯了什麼?

她不過就是發瘋地愛上了一個沒有心的男人。

枷鎖,囚禁,折磨,成了他給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