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花瑤這是三天兩頭就見面,從一開始的不怎麼熟悉,已經混成了可以開口打趣調戲的好朋友。

“看吧,一說盛謙,你的春心蕩漾了,還說什麼兄弟情。”言兮忽而變得正經又嚴肅,一雙眼眸亮晶晶,“花花,要是真的喜歡,那就不要錯過機會。”

盛謙的心裡,肯定是有花瑤的。

旁觀者最是清醒,言兮在暗中觀察這一方面,拿捏得死死的。

“言兮兮!”花瑤忽而伸手彈一下言兮的額頭,趕緊把她的歪七扭八的想法給彈掉,“你給我醒醒,我現在是一男人的身份,我能有什麼機會?別給我整一堆邪教想法,不可能的。”

言兮委屈地揉了一下頭,朝花瑤做一個的扁嘴動作,“我告訴你,要真的是真愛,姓別根本就不是問題。”

喜歡就是喜歡,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總有一個非你不可的理由。

言兮的小臉有點嬰兒肥,到處都透著小女生的嫩,花瑤忍不住抬手捏了一把,“言大醫生,你不對勁。”

“你才不對勁。”言兮伸手捏了回去,還順手將花瑤有點微亂的頭髮整理壓平,“你說你這三天兩頭的進醫院,乾脆搬到我辦公室得了吧。”

“你要是不介意,我倒是無所謂。”花瑤嘎吱地咬著棒棒糖,杏眼彎彎,嘴角微微上挑的模樣帶著幾分痞氣,不正經起來時有點渣男浪子的氣息,輕佻又無禮地捏著言兮的下巴,“還有美人作伴,我是享盡齊人之福呢。”

言兮偶爾會被花瑤不正經調戲,但已然成為了習慣,打掉她的手,“我的意思是,下次不想見到你了。”

“這一天天的,賊不讓人省心了,我還要幫著你瞞著白婧,兩頭不是人。”言兮眉頭輕疊,“你到底得罪了誰?”

花瑤不吭聲。

“你的用藥全部都是經我手的,我總怕提防不住,被不懷好心的人有機可乘,日日提心吊膽的。”言兮滿臉地關心,“到底是誰要下這麼狠的手?真的不用報警麼?”

“沒用的,我們沒有任何實質的證據。”花瑤輕輕地搖頭。

“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是證據麼,那些人未免也太猖狂了吧?”言兮一副要討回公道的模樣,讓花瑤的心頭一緊。

言兮出身光明磊落的醫學世家,從小在溫室中長大,一朵備受精心呵護的小花,自然是不會懂世界的殘酷與黑暗。

花瑤不一樣,她從小在黑暗的泥濘中,浴血爬出來。長這麼大,她習慣踩在灰色地帶上行事,走在刀刃上,她喜歡自行伸張正義。

言兮的世界非黑即白,相信一切正義與公正的降臨。

花瑤卻被深淵緊緊捆綁,知道一切不可信,只有自己可依靠。

“她是猖狂,但……”花瑤想起那一張美豔又猙獰的臉,眼底閃過了一絲冷意,低聲地喃,“她是個瘋子。”

瘋子發瘋,無人能擋。

“什麼?”言兮愣了。

“沒事。”花瑤沉重的表情一閃而過,馬上露出了輕鬆愜意的笑,輕輕地捏言兮的臉,“小爺我的命硬,摔摔碰碰死不了的。”

“還摔摔碰碰,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言兮生氣地扁嘴,最後卻只能鬆口,“在醫院,我會看著。”

“謝了。”花瑤真誠地說。

“謝個鬼。”言兮端起托盤,“好好養著,不準亂來搞事情,不然我下次給你打石膏,看你還鬧不鬧。”

花瑤尷尬地笑。

鬧?

昨天盛謙不在,花瑤死活不肯打針。

“知道了,言兮小姐姐,我錯了。”花瑤像考試帶小抄被抓到的小學生,伸手撒嬌般地扯一下言兮的白大褂。

“哼。”言兮繃不住笑,“堂堂搖滾新星,出息。”

花瑤笑著往言兮的衣兜裡塞草莓味的棒棒糖。

明明是小閨蜜之間的互動,可是在盛謙的眼裡卻成了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道德淪喪人性扭曲的偷情和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