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黃泉,他身後的虛空盡數破開無數孔洞,無窮量的血箭宛如激泉,都射進了陣中,匯聚到血神身上。

見得一綠一白兩條劍光做閃電勁舞盤旋,帝江喚出來一元重水雖然隨聚隨散,本是任何法寶都損傷不了,但吃得綠白兩光一絞,紛紛化為水珠,聚不起來。

自家終究不是水之祖巫。

帝江暗自感嘆一句,面對這猖狂的血神卻也不慌。

將那閻王帝服徹底一脫,就見千手一合一放在起身後,宛如一多千葉千色蓮花瞬間放開,千萬道光華席捲而出,道音,梵音,無數玄妙天籟接連響起。

似佛光,又似純粹的光。

血神運轉本源,神煞魔頭盡數放出,無數有相天魔,無相天魔,太古大巫魂魄映象,夜叉惡鬼,一齊出動,在血火中沉浮不定,張開血湓大口,噬向如來。

帝江發出的毫光猛然膨脹,大放光明。只見千道光華宛如萬花筒,絢麗刺目,純正浩大,宛如蛟龍出澗,伸縮吞吐讓那些惡鬼天魔紛紛慘叫,被燒成了絲絲黑煙。

血火被滅,神通被破。

血神子死命喘息,進攻的元屠阿鼻兩劍也自收了回來,一條慘綠,一條慘白,一條青火絞成數股龍形,與千種靈光交織在一起。

但這一切掙扎隨著帝江身上顯現十二個都天魔神的影子,那些影子才一出現就合在了一起,一隻虛幻的巨手探下直接向那血神子撲去。

血光縹緲,形成方圓十畝一幢大小,血神子使御雙劍卻不護住自己,讓它們極速扎入血紅的黃泉當中。同時一手捏法訣,一手指前面,發出清盈盈的火花,試圖在這一擊堅持更久一切。

但只見那巨手探下,血神之立刻怒目圓睜彷彿十分憤怒。嘴裡也自喝罵,但均被玄光隔斷,一點都聽不清楚在說什麼,彷彿一在演一場無聲的話劇。

不過是頃刻之間,直接被巨手捏爆化為汙穢的血水。

到底是一尊分身而已,只要阿鼻元屠能遁去,對於現在能控制血海本源的蚊道人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這時在黃泉深處,一朵黑蓮懸浮在頭頂的蚊道人安撫著遁回來的阿鼻元屠。

兩柄兇劍懸在面前,他輕撫著說道:“等老師得了那佛教根腳,第一步便是助我奪得這地府!”

“到時候這些巫族,必當放盡他們的精血來補血海本源!”

他這麼說罷,頂上的黑蓮不由幽深許多。

這靈寶催動的血海本源不計損失的從地府各處溢位,再次不斷汙染著地府。

這般強行催化,自然是大損本源,若不是無數年來一直有所累積下來,不然早就被后土悉數淨化乾淨。

然而拖住后土十幾年已經是勉強至極,但決不能讓她能騰出精力去一趟無量山。不然再次團結起來的無量山便能第一時間去彈壓佛教出現叛亂,那無天便無法取得他夢寐以求的聖人根腳!

可以說蚊道人便是至關重要的一步棋,或許他能在昔日的西方教中潛伏那麼久,未必就沒有無天的幫助!

如今這一步棋,死死拖住了后土的注意,讓她只能化為光王寶幢,維持著地府基本的輪迴功能。

“你做得很好!”

當蚊道人全心全意在催化已經所剩不多的血海本源時,他的身旁出現了一名黑衣青年,隨著黑衣青年而來的還有兩名看起來有些狼狽的道人。

正是無天,還有剛剛脫困的接引與準提!

蚊道人一見,心中的狂喜溢於言表。

這意味著現在終於要到了對付地府的時候,而事成之後他將取代冥河成為新的血海之主,那時便是后土的混元道果也未必能逃得過他的掌心。

這一劫,從地府以血海本源構建時就已經定下!

咚!

混沌深處,萬重道宮之中像是有仙鐘被撞響,悠悠揚揚,迴盪在萬古間,響徹諸天萬界。

那是葉蘇頂上雲光中混沌鍾在自鳴,那聲音振聾發聵,響在神魂中,蕩在元神內。

他身體劇震,開天這般久了第一次感覺道軀崩碎之感不可遏制,要化成飛灰,這一刻他心中一陣空白,難道就要倒在了這裡嗎?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