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鏘”

盪漾的光芒與九尾生靈的劍光化成這一片海域刺眼的光。

明月沉落,燦燦如玉,光輝柔和,像是一片片碎裂的水晶灑落而下,又如七彩琉璃折射光華。

漫天的晶瑩,無盡的晉華,紛紛揚揚。如剔透的玉花墜落,將這裡映襯的五光十色,噴薄瑞彩。

於絢麗之中綻放殺機,這是真龍決死的一擊。

面對這一擊的九尾生靈,無懼無恐,唯有手中的靈劍放出千萬道聖輝,炫目無比,如一輪太陽被鑲嵌在上。

他只是向前一刺,數不清的殺生神光化成滔滔大河,一起向那輪墜落的明月衝擊而去。

無窮的璀璨,滿目的燦爛,成千上萬條金色的大河,穿過虛空,那是一縷縷劍氣交織而成,所過之處一切都毀滅。

看著影像的每一個生靈都有窒息的感覺,渾身都顫抖,哪怕隔著無數歲月已經感覺到源自生命本源的懼意,不斷蔓延。

金色的能量大浪噴發,每一道都蘊含有殺生大道,發天地法則在交織,在奔騰,毀滅的氣機在浩蕩。

當光華散去之時,九尾生靈手中的靈劍已經洞穿了人形真龍的眉心。

當他再拔出靈劍時,那沾染了真龍血的靈劍纏繞上了一道紫光,恍如一條龍魂儘管有萬分不甘,依舊成就了這柄靈劍,讓它提升了品質。

而這時,這柄靈劍已經有了九成與滅掉九色鹿一族那帶頭生靈所持有的靈劍相似的韻味。

看著影像漸漸消散,白狐向著白澤問道:“這名來自狐族的妖神,白澤副總管總不能是已經忘掉了吧?”

白澤望著影像,有些不解的問道:“這影像總管從何處得來?”

白狐搖頭不答,繼續問道:“白澤副總管可認得這隻使劍的狐狸妖神?”

白澤沉默了幾秒才點頭說道:“自然認得,這便是上古時期投了妖族的青丘之狐,我的摯友之一。”

“只是如今為何這時拿出這影像?”

“若是想說天下之中還有這般劍道修為的狐狸還有第二隻的話,那大可不必”

“他已然隕落在了巫妖大戰之中,連神魂都化為了灰灰”

白澤這才皺眉解釋說完,白狐就疑問道:“真的一縷神魂都沒有留下?真的沒有一絲可能是假死逃生?”

望著張口欲言的白澤,白狐又繼續說道:“說起來他也算是我的族兄之一,於是我便用一滴精血到天機部推演起來。”

“但卦象結果卻有些讓人耐人尋味了既不指生也不指死,生死之間搖擺不定更像是有人幫遮掩了天機”

“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這麼一位有著極高劍道修為的九尾狐狸以實力大損為代價,假死躲過巫妖大戰,於五百年之前才甦醒了過來。”

“而假死之事讓他不能去往西方投靠昔日的妖族太子,那就只能來投靠昔日的摯友”

“而為了讓他快速恢復實力,有人開始洩露無量山客戶的資訊,從而釀造出慘案?而某些人利用此機會用來嫁禍於”

白狐的話還沒說完,白澤面前的玉桌便驟然之間化成了粉末,他肅然站起厲聲說道:“我願以道心起誓,絕不可能助外人傷害無量山半分利益!”

白狐卻搖了搖頭:“正如這九色鹿一族的遺孤所說道心誓言有時並不能證明什麼!”

如此指著又如此針鋒相對,幾乎是撕破了臉皮。

但這也不怪白狐,是白澤一方先把對質的局面直接擺在了議事大廳當中。也多虧了白狐有著準備,不然也成不了現在各執一詞的場面!

有的事情,如果當著所有生靈的見證下沒有說法,一旦轉過一次幕後再出來說道什麼,就已然失去了說服力。

在總管與副總管都各有說法的情況下,很容易就會從真相的討論演變成雙方勢力的角逐。

而這一切都在緊那羅注視下,他正是無天化身而成!

而這一出無量山的羅生門便是一手導演。

哪裡有什麼劍修狐狸出手?

那劍痴九尾狐確實就在洞府中修煉,那上古的九尾生靈也確實隕落在了上古巫妖之戰中,滅掉九色鹿一族的不過是蚊道人假扮的狐狸而已。

而這簡簡單單的嫁禍之計並沒有什麼高明之處,只是放在了權力逐漸膨脹的白狐與白澤之間,成為了逐漸掌握無量山權力,卻又隱隱一分為二的引爆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