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是輪到聽覺了,依照目前的進展,到聽覺完全退化,可能只要兩年,視覺可能不到一年,速度應該是會越來越快了。

“屆時五感全失,接著臟腑潰爛,如此下場……當真是悽慘無比,所以老夫希望二位姑娘,可以高抬貴手……全了老夫之意,讓老夫幫助尊上,完成他的心願。”

谷安通越說便越難過,到後面竟然滴下幾滴淚來。

許晴鳶聽了這麼多,覺得好人不長命,心有慼慼感,眼眶不由得也溼潤了。

班秋怡思維縝密,這時想了很多,不由得開口問道。

“那他為何要斷生死契?明明簽訂的好好的。”

谷安通揩了揩眼角老淚,哽咽道:“當時小貝她……傷重將死,不得已之下,只能斷開生死契……”

谷安通這話一出,頓時許晴鳶和班秋怡面色都古怪起來。

原本二女還在讚歎那紫衫男子雖然讓人討厭,但做起事來當真不含糊,讓人敬仰敬佩。

可……

斷生死契的原因居然是那谷小貝要死了!

我還以為是經歷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要在萬般不情願的情況下斷開生死契呢!

許晴鳶犯起了嘀咕:“是他不願一同赴死吧……”

谷安通神色一僵,班秋怡趕忙用肘尖碰了碰許晴鳶,提醒她別說話不經過大腦得罪人。

谷安通嘆了口氣:“姑娘不瞭解尊上,不信他,老夫可以理解,他是為了可以讓谷小貝活下來。”

許晴鳶道:“那活下來了嗎?”

許晴鳶這句話並非疑問,而是反問。

因為谷安通自己都說過了,她的女兒谷小貝已死。

所以許晴鳶就是想提醒谷安通,別被那紫衫男子耍了。

結果谷安通的回答讓二女有些瞠目結舌。

谷安通說的是:“應該吧……”

班秋怡直接呆了一呆:“應該?”

“其實……尊上說,她既死又活,只是……換了一種形式。尊上說我可能會不理解,所以沒辦法把她帶回來見我,總之我相信尊上所說,小貝並未死去。”

許晴鳶和班秋怡對視了一眼,心中大概的念頭就是……這谷莊主怕是腦子瓦特了。

既死又活?

這種鬼話你也信?

你既死又活一個讓我好好長長見識?

還前輩高人救下谷小貝……胡謅的吧?

許晴鳶性子直爽,或者說魯莽,當即就打算開口讓谷安通清醒清醒。

班秋怡心思細膩,趕忙按住了許晴鳶的手掌,溫言勸道:“他雖然有恩於貴莊,但有些話……不妨多揣摩揣摩,總歸沒壞處。”

班秋怡措辭已經足夠委婉了,不料那谷安通面色有些不愉,彷彿在說,你罵我,可以,質疑尊上,我忍不了。

尤其還是從頭到尾都在質疑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