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針線活?”

李素瑾聞言眼睛一瞪,抬手作勢欲打:“書院裡你衣衫破了,哪次不是我縫的?”

聶錚笑道:“是是是,就知你手最巧,女兒家都比不過你。”

兩個人一邊閒聊,李素瑾一邊在客艙裡翻騰。

倒也找出來些許針線和碎布。

“過來做好,別亂動,擔心紮了你。”

聶錚點了點頭,依言乖乖端坐:“金葉你還記得嗎?”

“書院同窗嗎?記得。”

“他是高句麗人嗎?”

“是的,怎麼了?”

“我發現……我只記得他來自高句麗,別的都不記得了,他有說他為何去書院求學嗎?”

李素瑾停下手中針線活,凝神想了想:“不記得,我只記得他在書院裡成績最好,有時候你都比不過他,他可次次都是甲上。”

聶錚一下就想了起來。

這個金葉,境界修為不如自己,但是不論文試武試,他都能拿第一。

有些是靠他的勤勞刻苦,有些則是靠他的些許急智。

比如那些又臭又長的《宗門編年史》《修行名人錄》,還有《名言彙編》,他都能記得下來。

這種死記硬背的東西只能靠刻苦來評價了。

而武試上,他也能找到取巧的法子來以弱勝強。

總得來說,是個人才。

“他平日裡沒提過自己家境或者國情什麼的?”

“家境肯定很糟糕吧……他都買不起長衫,時常一身短打扮,好似農戶。至於國情,高句麗年年都要被北遼壓榨,你忘了蕭逐鹿跟金葉也很不對付嗎?”

蕭逐鹿這人眼高於頂,跟任何人都不對付,直到後來自己救了谷小貝,他才對自己好一些。

來自北遼邊陲小國的金葉,怎麼可能被蕭逐鹿看得起。

聶錚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捉黑鮪上供給北遼的,是高句麗嗎?”

李素瑾偏了偏頭,想了想:“是。”

這黑鮪是一種極為罕見的深海魚,體型巨大,遊速極快。

據說它肉質細膩,油脂豐富,肉色淡紅,口味極佳,深得北遼上層貴族人士的喜愛。

所以北遼年年就給高句麗下了份額,要求高句麗定期定量上繳,一旦沒能完成份額,高句麗就要用付出別的代價來進行補償。

那這種代價一般就是金銀布匹、牛馬人口。

這裡的人口,其實就是奴隸。

還都是些壯年男勞力。

壯年男勞力在這個時代,那是非常重要的資源,保家衛國開墾荒地,無一不需要。

高句麗本就國力微弱,若是交不上份額,那就會變得更加微弱。

為了保障自己的國家能夠維持正常運轉,高句麗的朝廷就必須逼迫子民去捕撈這種魚。

而這種魚當真十分難捉,尋常百姓根本沒有辦法潛入到那麼深的水域中。

只能是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