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天山的路途並不平坦,但是能夠威脅到兩個曙光境人類加兩個曙光境兇屍的,還沒有出生。

這一路遇到的人極多,和南楚北地的慘淡景象大不相同。

這裡的人格外開朗與自信,但對陌生的行人卻充滿了戒備之心。

不僅如此,西涼男子不僅不愛穿自身的民族服飾,甚至連頭髮都極短,彷彿出家的僧侶。

然而簡單交談幾句後便知,是西涼男子幾乎都愛短髮,至於僧侶一說……卻有些無稽之談了。

在西涼,確實有人喜歡穿袈裟。

但那一般象徵的是精神修者。

不是道家的神修,也不是五先生那種只鞏固神魂識海的另類修法。

而是一種專注自身精神層面的東西,類似於信仰,或者說心態的昇華。

大概類似於,你打我左臉一巴掌,我笑一笑,然後把右臉伸給了你。

這樣的說法令李素瑾和呼延相如面面相覷。

有關西涼的人文風情,二人當然聽人提起過,只是遠不如親眼所見來的震撼。

李素瑾想起了自己在書院時,有一個同窗,名叫拓跋野,他當時就是一頭長髮,還喜歡扎個粗粗辮子。

難不成……他那個辮子還是假的?

這事還不容李素瑾多想,接著就從那西涼路人身上看到了更加瞠目結舌的一幕。

就這樣,李素瑾和呼延相如從一個沒有感覺到元氣波動的人身上,看見了他平白御使地面上的砂石,把這個砂石凝結成了一朵雲,或者說一艘小船的模樣。

直接載著他,凌空飛走了……

飛走了……

“這……呼延前輩見多識廣,可曾見過此景?”

“確實聽說過西涼之地的修行有些玄妙,講究的是‘熟能生巧’四個字,但是……這還真是頭一次見,老夫也參悟不透,他跟砂石怎麼熟能生巧……”

李素瑾雖然也能利用土系功法來幫助自己前進,但是相比御使流光劍來說,還是太辛苦了些。絕對做不到此人這般絲滑。

想不透,只能不想,好在二人問清楚了天山所在,眺望北面,隱隱約約那入雲山巒便是。

而這天山之巔,名做縹緲。

不說人跡罕至,是隻要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往那種必死之地前進。

根本不需要你上到山巔,半山腰你就要被凍死了。

聶錚不是人,李素瑾也是個瘋婆子,可把呼延相如這把老骨頭給坑慘了。

起初登山時,還有些許勁拔青草和散綴小花,但隨著海拔的升高,不僅天氣越來越寒,周邊的植被也隱見寒霜。

甚至連呼吸也變得越發困難。

呼延相如畢竟是個大活人,雖然年邁,但至少會吸納元氣入體,防止體溫流失過快。

一直飄在半空的趙涯跟莫懷箏根本不是人,餓了捏死兩個樹精就行。

唯獨聶錚和五先生這兩個大累贅讓李素瑾頭疼至極。

這破地方,連個墳包都沒有,根本沒辦法保證聶錚的肉體不被天地元氣緩慢侵蝕。

隨著海拔的升高和時間的推移,李素瑾神情愈發凝重。

終於,李素瑾咬了咬牙,盤腿坐下,然後便將自身金丹吐了出來……

這一舉動讓呼延相如吃了一驚:“你這金丹……竟能取出?!”

“嗯,其實這不是我的金丹。”

呼延相如的神情精彩至極:“這還不是你的金丹?!老朽真是孤陋寡聞了,金丹一取,這人……還能活?”

李素瑾眼神淡然:“這是他曾經贈我的金丹,當時……我還不會修行……”

呼延相如嘴巴長成了一個大大的“O”型,但隨著李素瑾的目光所指,也意識到她口中的他,是聶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