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強在一人,一人壓的天下不敢不從的那種。

去掉璃皇之後,大璃本質上與曾經存在的過的魯國,陳國,燕國沒有任何區別。

今日之危,其實早就註定。

“大璃就像一座空中花園。”

“它存在於高空,完全是由有一根名為璃皇的支柱在支撐。”

“我見證過很多興亡。”

“也明白一個道理,由一人塑造的輝煌,也必將因這個人的離去而終止。”

“璃皇還是太急。”

“打天下難,守天下也難。”

“他最大的錯誤在於,沒有在離開前徹底碾碎佛道兩家,順便將那些世家大族一同抹去。”

“如此便造成了因一人而興,也必將因一人而滅的註定局面,皇室中,沒有第二個璃皇,那些因聯姻而誕生的皇子們,也因為自身母族的原因,很難被其他勢力所接納。”

“有人說,璃皇興儒武,滅佛道,是個手段酷烈的兇人。”

“可要我說,他還是不夠狠,同樣,也將自己看得太高,以為天下沒有自己做不成的事,實際上,人心多變,今天說你好的人,明天不見得還會這麼說。”

張恆一邊說著。

手上的茶也煮好了,倒兩杯,一杯給自己,一杯給二哥:“請茶,請。”

茶雖好。

張二哥卻喝不出滋味來。

因為他不是張恆,山野閒人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他是安定府的張知府。

治下有千萬黎民,如今大亂將起,他就算不為自己謀劃,總得為這千萬百姓算計一二吧。

“天不可有二日,國不可有二主。”

“四位登基稱帝的皇子,打起來是早晚的事。”

“你說,我應該支援誰,誰有希望再次一統,還是說,你覺得佛道兩家能成事,未來的大璃界,會像統一前一樣,再次化為百國爭霸,各不相干的局面?”

張二哥如今身份高了。

也不是以前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小捕快,低語道:“我聽說,佛道兩家可能要聯手,劃分南北,各自扶持傀儡王朝,像曾經的宗門時代一樣,自己躲在幕後,享受供奉,抬頭而望道,低頭而弄眾生。”

張恆想了想。

時代總是在變,宗門時代時,宗門至上。

所謂的王朝,不過是宗門選定的牧羊人,為其搜刮天下,穩定一方的傀儡。

而現在。

應該算是王朝時代。

各大宗門不是退隱,就是化為王朝爪牙。

兩兩相比。

各時代有各時代的特色,難說哪種更好。

因為對百姓而言,你磕頭喊萬歲就行了,反正都是命令與征服,剝削與被被剝削,難不成你還想當主人啊。

“就目前來看。”

“儒,武,道,佛,妖,魔,六家共分天下的機率最大。”

“除非,再出一個璃皇那樣的人,憑一己之力將所有人打服,將整天天下強行蹂躪在一起。”

“只是這很難,而且只是針對眼下來說,誰能保證璃皇就一定敗了,而今天這一切,就不能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