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柔又想到一人,詢問道:“祖師,日月神宗現任宗主東方孤,本為老牌真仙,為更進一步,修煉神功,由男轉女,現如今更是被稱為地仙境第一人,號稱天仙不出誰與爭鋒,如此人物,可稱人傑了吧?”

張恆還是搖頭。

“人情之重,莫過於自身。”

“連自身都不愛的人,還能愛什麼?

“東方孤以此成事,不過豪賭,正所謂十賭九輸,賭一次,嚐到了甜頭,就想賭第二次。”

“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由男轉女,逆轉自身,不過劍走偏鋒罷了,如何能夠作為立世的根本?”

三言兩語之間。

張恆便將華柔這幾天聽來的,被各方傳唱的英傑盡數否定。

但是細想,張恆說的也不無道理。

人情之親。

人情之愛。

人情之重。

佔著親族,兒女,還有自身。

三者不愛之人,可謂禽獸。

“叔祖,在您眼中誰能稱為英傑?”

華柔心想自家叔祖心高氣傲。

或許在他心裡,天下眾生不過爾爾,能入眼的很少吧。

“誰能稱英傑!”

張恆想了想,向華柔說道:“你的朋友袁瘟可以。”

“袁瘟?”

華柔楞了一下。

一時間有些發傻:“叔祖,您怎麼知道我有個叫袁瘟的朋友,您不是一直在監視我吧?”

張恆搖頭:“不是監視你,而是我一展夢境,足以覆蓋百里,以澤湖島為中心,你們都生活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心如明鏡,說監視,也不只是看你一個。”

呃...

華柔一時語塞。

但是想到整個澤湖島,乃至於方圓百里內的一舉一動,都在張恆的眼皮底下,被他盡收眼底。

華柔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你在想什麼?”

看到華柔臉色變了又變,張恆沒好氣的說道:“我以天心體人心,見芸芸眾生,觀世間百態,這是修行,不是變態。”

華柔尷尬的笑了笑。

但是在內心深處,以天心體人心這個詞,已經被她打上了變態標籤。

以後再有人說自己上體天心,下意識的就會被華柔當成變態看待。

“叔祖,咱們不提這個了。”

華柔想到自己的朋友袁瘟能入張恆的眼,於是興致勃勃的問道:“袁瘟年歲與我相仿,不過初出茅廬,能不能拜師黃石宗都不一定,他有什麼獨到之處,能讓叔祖您另眼相看?”

張恆回答:“袁瘟出身卑賤,為袁家馬奴,但是他自幼便不甘平凡,見了一招半式的劍法,便提著木棍終日練習,三年不改,還真讓他琢磨出了一點門道,如此可見悟性上佳,毅力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