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說大大,說小也小,真正有本事的其實也就那麼幾個。”

張恆如實回答:“你說的這個怪道士,姓韓,來自開封天齊觀,跟我是舊相識,他人不錯,下次遇到你提我的名字,再請他喝一杯酒,他就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聽到這話。

花船婆有些賭氣的說道:“這怪道士,打壞了我的花船還想喝我的酒,下次遇到,定不與他干休。”

張恆沒接這話。

花船婆要是願意順著臺階下,按他說的做就行了。

不想,就當張恆什麼也沒說。

“我的那乾女兒怎麼樣了?”

花船婆也很快換了話題,問到了胡夫人身上。

“無相天衣我拿回來了。”

張恆先回一句,隨後語氣微頓,再道:“你那乾女兒轉世了一次,化成了人,而且還結婚了,嫁了個侯爺,給他生了個兒子。”

“真的!”

花船婆楞了一下。

“可不是。”

張恆點頭道:“那孩子我見過了,挺聰明的,要是論起來,還得叫你一聲奶奶。”

花船婆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什麼。

張恆也不等她,繼續道:“至於你的乾女兒,為什麼要偷你的無相天衣,我也幫你搞清楚了,她是個有野心的,想要飛昇成仙,無相天衣,是她度過水火大劫的保障,怕你不給她,於是就趁你不備給偷走了。”

“寶物動人心啊!”

聽到這個解釋,花船婆嘆了口氣。

其實,答案她早就猜到了,只是一口氣憋在心裡,始終不願意相信答案如此簡單。

張恆理解她的心情。

可惜。

事實就是事實。

張恆不是個喜歡撒謊的人。

雖然他知道,花船婆更想聽一個跌宕起伏的故事。

比如:胡夫人墜入愛河,有個負心人騙了她,說她偷走天衣就會一輩子對她好,跟她雙宿雙飛。

然後胡夫人交出天衣後,就被負心人給拋棄了。

這些年來,一直以淚洗面,不敢來見花船婆。

這樣說。

花船婆心裡肯定能好受些。

但是,這是現實,不是童話故事。

放火殺人金腰帶,修橋補路沒屍骸。

這就是個好人沒好報,英雄流血又流淚的世界。

張恆也看不慣,可事實就是如此。

“這天衣,是我的某位祖師偶然得到的,說起來,這東西對我們沒什麼用,畢竟我這一脈飛昇時,不用渡水火大劫。”

“現在,我也不想看到它了,你帶它走吧。”

花船婆駝著背。

本就蒼老的她,看上去好似更加的蒼老了。

“人生如此,奈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