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雖然名頭很響,可金山寺勢頭不大,執掌不了佛門牛耳,不鳥他的和尚也不少。

現在他接連出手,讓好幾個支援佛國樂土的大寺都閉了山門,遠了不說,擁有文殊菩薩傳承的五臺山,肯定對他很不滿意。

大家都是四大菩薩傳承。

你金山寺傳承了地藏一脈,我五臺山傳承了文殊一脈。

你不幫我也就罷了,還來拆臺,我給你這個轉世羅漢的面子,誰來給我。

“有可能。”

燕赤霞也嚴肅起來:“五臺山上,有悲字輩高僧隱世,這些高僧,五十年前便有大名好,如今坐鎮深山,遠望天下,佛門中的一舉一動,皆由其授意,絕不會任由法海胡來。”

說到這裡。

燕赤霞推脫有事,急匆匆的走了。

雖然他沒說去做什麼,張恆卻知道他是為法海而去。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法海這種佛門高僧並不讓人忌憚,因為他沒有禍心,甚至很清楚佛門中人不事生產,地上佛國在人間是不可取的。

因為大家都當了和尚,誰去生兒育女,桑田耕種呢。

傳說中的西天佛國,無生無死,食天露,享安康,皆有大歡喜。

但是人間不行,你要吃飯穿衣。

大松之前便是五代十國,也就幾百年的時間,算不得久遠。

南梁當年是什麼樣,也都有跡可循,那哪是什麼佛國,分明是魔窟才對。

一戶之家,便要供養一僧。

僧人作威作福,甚至有個雅號叫夜間佈施。

那樣的時代,別人或許會懷念,但是法海不會。

他的理念很清晰,妖就是妖,錯就是錯。

南梁之景,是毀佛,不是贊佛。

重回南梁之景,佛門距離毀滅就不遠了。

又是三日。

燕赤霞一走就又失聯了。

張恆也習慣了,大鬍子就像一隻飛來飛去的蝴蝶,來無影,去無蹤,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沒了蹤影,然後過段時間又會蹦出來。

套用伍百的一首歌,玩的就是:‘突然間的自我’。

又是兩日。

張恆被老蛙請去喝酒。

十日不見,再見時,老蛙滿面紅光,好似心有喜事。

一問。

原來是禁軍中的一些將領,已經答應站在皇黨這邊了。

另外還有一喜。

傅天仇寫給寒門儒生的信,也有了回應。

今天請張恆來喝酒,是請他來作陪的,陪的人,是鼎鼎有名的博學之士,大儒諸葛臥龍。

“諸葛臥龍!”

“他也是寒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