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心裡話,就想往外說。

鬼也一樣。

說出冤情,或化解,或開導,就像談判專家那樣。

如果談的好,她就投胎去了,自然不需要動手,省時省力。

“我的父母,都是趙家酒坊的工人。”

“十二歲那年,我來酒坊給父母送飯,結果被趙太公一眼看上。”

“他想娶我為妾,我不答應,他就強來,沾汙了我。”

“我的父母去找他理論,反而被他活活打死,並長期的佔有了我。”

“我本以為,事情會到此結束。”

“沒想到我十五歲那年,他又因為酒廠經營不善,想把我送給宋老爺。”

“我不肯,他就找人論劍了我,還說我天生就該是破鞋。”

“我不堪受辱,想要和他同歸於盡,可惜身單力薄,被他按在酒糟裡活活淹死了,我真的好冤啊!”

李紅妝站在法壇外,雙目直勾勾的看著小月:“你說,我該不該為自己報仇?”

看著李紅妝一身紅衣,面色青白的樣子,小月只覺得雙腿發軟:“應該,應該。”

“這可是你說的。”

李紅妝瞬間轉身,猛地向看傻了眼的趙太公撲去。

“救命,救命啊!”

趙太公嚇的屁滾尿流,手腳並用的向外跑。

可惜,他又怎麼跑得過會飛的李紅妝,沒跑幾步就被掐住了脖子。

“啊!”

腦袋一扭,趙太公當場去世。

殺了趙太公後,李紅妝身上的怒氣不但沒散,反而更加的凝實了。

“哈哈哈哈,我大仇得報,終於不用被困在酒廠裡當地縛靈了,哈哈哈!”

李紅妝瘋狂大笑。

聽到這刺耳的笑聲,鄒兆星強撐著勇氣問道:“小姐,你報了仇,是不是可以去投胎了?”

“投胎?”

李紅妝猛地轉頭:“開什麼玩笑,陰司哪有人間好,我在大好年華下死去,還沒來得及享受這個世界,你讓我投胎?”

“你...”

“你什麼你?”

不等鄒兆星再說什麼,李紅妝便直接飛到了他面前,臉對臉,幾乎都要貼上了:“你們是不是他請來的幫兇,要幫著他對付我?”

“不,不是啊!”

鄒兆星連連搖頭。

李紅妝雙目一睜:“說謊,你們收了他的錢,到現在還想騙我,你們也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