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路過鎮子,剛好碰見街頭的劉二嫂來找我,前兩天林子裡突然出現了一隻妖獸,鎮上那幾個結伴採藥的全被吃了,劉家小子也被吃了,只剩下劉二嫂孤苦一人,鎮上幾個鋪子老闆籌錢請了幾個築氣境的煉氣者,想讓我過去壓壓場子,看看能不能把林子裡那頭妖獸斬殺了。”

說到這陳致遠也嗦巴了一下手指,和陳念剛才如出一轍,比那親爺倆還像,隨後又解釋道。

“我看那隻妖獸不簡單,你那些拳腳功夫根本派不上用場,在道館好好待著吧,斬殺了那隻妖獸,明天再給你買一隻燒雞。”

少年聽後不滿的撇撇嘴,但他知道師傅是為了他好,便不在強求,解決掉最後一塊肉便起身去練劍了。

廳堂內的肉香慢慢消散,夜,悄無聲息的“偷渡”到天邊。

風緊皺的扯著,道館門口的老槐樹被吹得枝條搖曳,剛冒出的脆嫩葉子被係數洗禮,彷彿在迎接春天的到來。

一夜無話。

……

陳念天不亮便起來了,這是他那麼多年養成的習慣,先練了一個時辰扎馬步便起身去做早飯。

路過師傅房間的時候發現他已經走了,便少添了一瓢水。

吃完飯便練起了劍,還是如往常一樣,並未有花哨的招式,只有最基礎的劈刺撩掛。

輕喝聲,揮臂身,刺空聲持續在道館內,還如幾年前那樣,只不過劍挑高了些,刺遠了些。

中午吃完飯始終不見師傅回來,陳念在廳堂內來回渡步,按照平時,師傅都會在午飯前回來的呀,可現在都申時了還不見人影,陳念內心不自覺的急躁起來,彷彿有種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咋回事呀,難不成師傅去趙寡婦家去了……”

正在陳念準備出門去鎮上詢問的時候,突然道館外傳來一聲聲呼喊。

“陳念~陳念~快出來,陳道長快不行了……陳念……”

“什麼!”

外面的人喊的聲音很大,陳念聽的真切,聞言後立刻奪門而出,看到來人是那街頭的李家二嬸,急忙追問。

“怎麼了?我師傅他怎麼了?”

李家二嬸喘著粗氣卻不敢有一絲喘息,捂著胸口連忙說道。

“快,,,去鎮上藥鋪,陳道長他快不行了。”

彷彿一道晴天霹靂直轟顱頂,陳念沒有絲毫停滯立刻直奔鎮上的藥鋪,留下李家二嬸在原地喘著粗氣。

“唉,多好的孩子呀,怎麼就這麼命苦。”

……

到鎮上不過幾裡的路程,陳念從未感覺過如此漫長,內心從未有過的恐懼感佈滿全身。

呼嘯而過的身影出現在鎮上藥鋪,藥鋪內已圍滿了人,大多都是小鎮上的人,都與陳念熟悉,見陳念來了便讓出一條小道來。

“陳念呀,去裡屋見見你師傅吧,唉,這老傢伙固執呀,不肯治療也不肯見我們大傢伙,就盼著你來呢。”

藥鋪老闆拍了拍陳唸的肩膀,陳道長這麼多年來沒少幫襯鎮上的人,人緣頗為不錯,對於他的徒弟陳念,大家自然疼愛有加,前些日子還合計著把東頭李老漢的閨女介紹給他呢,誰料到出了這檔子事。

已經請了幾位築氣境的修士了,本來不想讓陳道長來的,可不知誰提了一句,非得請他來壓陣。

大傢伙也沒成想山上那隻妖獸那麼厲害,好幾位築氣境的修士都打不過,陳道長為了保護同行的一個人,替他捱了妖獸一下,奄奄一息。

陳念沒有言語,擠過人群來到裡屋,看到自己師傅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

“師傅,你怎麼樣了?”

陳念來到陳致遠身前蹲了下來,握著他些許冰涼的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