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敬陽和他笑了笑。

“定國,誰說我們和建奴聯手,建奴百萬大軍南下山西,河南,湖廣,已取得傲人戰績,不久後會北上進攻大順軍,如進攻不順,就會撤回去防守關外,畢竟扶桑人可是越來越近。”

軍事勝利,並不代表政治就會一定勝利,堵胤錫深諳此道,他和聆敬陽說起他的想法。

“聆都督,我沒有見過扶桑人有多強,但建奴真頂不住扶桑人,自然會求著我們聯手。”

“不會,建奴就是怕在關外,頂不住扶桑人進攻,才會拼命在江北發動大規模進攻,搶奪更多地盤,擴大生存空間和戰略縱深。”

多爾袞還真就是這個意思,關外頂不住扶桑人進攻下,就撤回到關內,他要保證江北沒有一支可威脅到清軍的勢力。

李定國熟讀史書,想到這不就是金國北失南補的策略,被蒙古人打得和孫子似的,卻進攻南宋來搶奪土地和人口,來彌補北邊的損失。

最終導致金國兩線作戰,最終被忍無可忍的南宋奮起反擊,最終亡於蒙古和南宋。

堵胤錫好奇看了看李定國,這個大西軍將領著實優秀,他和李定國說道:“多爾袞和洪承疇可不會這麼沒有眼光,這一次北上進攻李自成,成功就會獨霸江北,失敗,就會撤回去,只是我很好奇,扶桑人真有那麼厲害嗎?”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堵胤錫作為一個成熟的官僚,怎麼會輕信聆敬陽三言兩語,雖然他很信任聆敬陽,可這也太過於虛幻。

“扶桑人遠在扶桑島嶼,就算是有遠征數十萬兵馬,來我華夏大地,每個州縣也不過千餘人,以我大明將士,應有一戰之力。”

聆敬陽反駁他。

“經略,尼堪建奴入關,這一路上有多少綠營兵?”

堵胤錫為之窒息,聆敬陽又道。

“扶桑人入關,也會學建奴,組建扶桑黃營兵。”

李定國越聽越迷糊:“聆都督意思,我軍就此停下進攻步伐,任由建奴進攻大順軍?”

聆敬陽沒有回答他,而是把目光看向堵胤錫。

“經略,朝廷盡是佞臣,清軍北上陝西,這是好機會啊。”

堵胤錫臉上變得慘白,他豈能聽不出來聆敬陽意思,這是要清君側。

他不想成為逆臣,可聆敬陽再一次刺激他。

“陛下生性憨厚,可朝廷盡是些小人,或許有我們在,朝廷才可以硬氣,以百勝之師逼降魯王,去隆武封號,收編這兩路兵馬,把各方力量拽成一個拳頭,才可以和清軍繼續打下去。”

這是大明內部的事情,李定國沒有發表意見,但他非常樂於看到聆敬陽成為大明基石,或許是武將惺惺相惜,他竟然有跟著聆敬陽打回徽州府的衝動。

堵胤錫臉上肌肉抽搐一下,又一下。

“聆敬陽,你要學那左良玉嗎?”

“經略,左良玉是打不過大順軍,也不敢和清軍作戰,只好清君側,我們不是,我們是匡扶朝廷,以堵經略之姿,金大人號召力,我和定國將軍兵馬,大明怎麼能不夠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