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易還是有分寸的,沒有下死手毆打他,不然能把王煜活活打死在這裡。

這拳頭一下下的打在小腹上,發出的沉悶聲音讓旁邊站著的幾位鍊金公會法師感覺頭皮發麻。

警備司的三把刀懸空停滯,給了他們很大的威懾。

沒人敢動手。

陳易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王煜,彷彿看著一條狗:“很頑強的意志力,這種程度的痛苦你竟然都沒吭一聲,值得表揚。”

“但是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讓我很不爽,所以小小的懲罰你一下。如果你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可以去警備司的內務部舉報我,不過我不建議你這樣做,因為毫無作用……”

“和警備司掰手腕?你也配?”

陳易拿起桌上的那份“轉讓協議”檔案,隨意撕下幾張,擦了擦拳頭上的血跡,扔在王煜的臉上。

小屋內一片死寂。

過了很久,一名鍊金公會的法師才顫抖著指著陳易說道:“你等著,鍊金公會絕對不會放過你……”

小孩子被欺負了才說會你放學給我等著。

陳易冷笑。

鍊金公會的法師給王煜施展治療術之後,後者才緩緩醒來,用一雙充滿怨毒的眼睛看著陳易,很不得將其扒皮抽筋。

王煜掙扎著站起來,掙脫他人的攙扶,雙手扶桌,慢慢往門口走。渾身上下都是自己的血跡,狼狽得像一隻斷了腿的狗。

沒有任何言語。

雙方都有自己的道理和立場,不會親言放棄,短期內劉氏礦場是不可能再進行生產了,所有的賬本都需要封存起來。

今天的事情大機率會到此為止了。

只是後續的博弈和鍊金公會的反擊一定會在更高層面展開。

屋內的所有人都懂。

公會留下兩名法師,為了對等,同樣警備司也留下了餘巖和周璐。

而陳易和高建峰兩人趕回警備司,準備把事情經過彙報給一處處長趙清然。

……

……

“不過是個製備室的白銀法師,打了也就打了,雖然說影響有些惡劣,上面應該會通報批評以示懲戒,你的檔案會有汙點。”

在警備司大樓的一處辦公室裡面,趙清然一夜未眠,看著窗外嘆了口氣。

“讓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鍊金公會以及江寧城駐軍部,還有稽查司同時出面力保劉氏,背後的牽扯的東西不是我們一處可以承擔的,你們暫時不用管這件事情,我會上報給宋司長。”

趙清然回過身盯著陳易:“劉氏半死不活,王煜你也打了,氣也消了,是不是該消停點了?”

“是。”

陳易和高建峰同時回答。

趙清然沒有出聲,現在看著陳易的態度很端正,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心裡是怎麼想的。

“事情告一段落,陳易你做下準備,馬上要正式入職了。”趙清然說道:“上面的意思是讓你先去行動部一處四組習慣一段時間,然後再調去一組,你有意見嗎?”

“四組?”陳易愣了一下。

行動一處四組的巡查範圍在東城區市中心,這地方是江寧城核心中的核心,囊括了絕大部分政府部門駐地,治安簡直不要太好,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深淵事件。

也因此,四組是一處所有組別裡待遇最好也是清閒的小組。

這明顯就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對方就算再猖狂也不敢在人煙密集的繁華地段對一名警備司的法師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