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抓過椅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開門去往大堂。

童章了在喝茶,旁邊立著的是邱府的管家,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正是知府邱文傑。

“童老!光臨寒舍,有失遠迎!”

童章了擺了擺手,“文山不必多禮,我也是路過,便順道過來看看。”

文山是邱文傑的字。

“童老此行青羊書院可還順利?”

“嗯,尚可!學子們也都很積極,實乃我和頌之幸!”

邱文傑拍打著手掌,笑道:

“善!童老費心了!”

寒暄過後,童章了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

“聽說那日在接風宴上,這位巡查使做出了一些有失體統的事?”

邱文傑抿了抿嘴,看了童章了一眼,回道:

“此事說來話長!”

“哦?願聞其詳!”

邱文傑原原本本的把事情發生的經過說了一遍,然後有些猶豫的說道:

“張大人確實有些年輕氣盛,不過浩陽先生與弟子羅錦城也有些咄咄逼人。

本官不明白的是,蘇先生為何會去為難張大人?”

童章了搖搖頭,表示不知,“老夫也是奇怪,他二人之前並不相識,也無怨恨,浩陽所做之事實在是意外!

不過,文山,你說這張大人這樣大張旗鼓是為何意?”

邱文傑思考了一會,然後不確定的說:

“莫非是想敲山震虎?”

“那就看他想震哪隻老虎了?別到時候反倒是把自己送入了虎口!”

而另一邊,張小天坐車來到了和頌府的南平縣。

南平和和頌最富裕的豐水縣只有一線之隔,百姓的生活確實天差地別。

豐水縣地處清水湖岸線,水利豐富,土地肥沃,收成自當豐裕;上方的南平縣就又是一個模樣了,因為地勢要比豐水高出一大截,湖水過不來,一到夏秋季節,南平的百姓就蹲在山坡上,滿是羨慕的看著下方的水田。

如今,這一切都改變了,託了張大人的福,他們以後再也不會因為水而發愁。

憑藉自己的勤勞,今後的收成一定會蓋過靠著老天賞飯的豐水縣。

更何況,這位活菩薩也正站在這裡,監督水車的建造。

張小天卻沒有這些百姓樂觀,水車是能解決水的問題不假,可問題是這幾架根本就不夠。

一問原因,居然是造價太高,整個南平縣的百姓出錢居然只買得起五架。

三百兩,這是一輛水車的價錢。

而他曾經聽便宜老丈人當時說的價格是三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