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俊民代表的是和呂先生屬於認識這一類人,出於這樣或者那樣的原因,沒有被收買或是策反。

這樣的學生和教員屬於可持續發展物件,基數也應該是最大的那部分。

也因為他們還沒有被收買,所以敢於第一批來自首,但是又怕受到牽連,一直出於患得患失的情形。

有了鄧俊民的例子,後面應該就是他供述名單上的這些人,供詞應該差不多,人員估計也八九不離十。

就看有沒有額外的驚喜了!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半個時辰裡,來的幾乎都是家中小有些家產的中產階級。

說是幾乎,是因為其中還夾雜著幾名教員。

張小天沒有說什麼話去寬慰這些面帶愧色的教員。

時間緊,任務重。再說人性的強大之處就是自我安慰,或許是三五個月,或許是一年,這些人就會徹底忘記今日的種種。

以一種全新的姿態去教書育人,唾沫橫飛的批判著時局,談論著又有哪個學子有新的詩句問世,順便約著一起去青樓解讀一下。

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再來的才能被稱作真正的‘自首’。

這些人和呂先生的糾葛不是一般的深厚,知道的事情也不是上一批人可以比的。

張小天等的其實就是這批人。

說有罪,多多少少洩露了一些不能說的秘密。

說無罪,大部分人都也還是個學生,能力有限,透漏出去的東西只能說聊勝於無,決定不了什麼。

可怕的是他們的將來,一旦坐上朝堂,那才是災難!

他們也知道罪責難逃,本來還揪心日後的前程。

張小天的一番話又讓這些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只要檢舉有功,不但沒罪,還有嘉獎。

童老的手書啊,那玩意相當於讀書人的獎狀,得裱起來掛在客廳供人欣賞。

就是拿著它去逛青樓都能打折,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可以遇到文青點的紅倌人,拉個鋪住個局啥的,那就賺翻了。

穩賺不賠的買賣,根本就不需要給智商充值就能做出選擇。

至於同門之情,師門之誼......

那是個什麼東東?

一個接一個的學子還有教員爭先恐後的來到張小天所在的教員居舍,生怕一個晚了,自己沒有可以交代的。

張小天只好從二營中抽調了幾個識字計程車兵,充當臨時的記錄員。

各種資訊與人名最後都被歸納到他這裡,經過篩選,過濾,總結出被洩露出去的訊息。

有邊關軍隊調動的動向,有內閣學士的任命,也有翰林編修的增補,還有朝廷明年的民生舉措等等。

其他的一些諸如處於重要位置官員的喜好,家庭狀況,以及個人前景都被這些人有意無意的透露給了呂先生及他背後的勢力。

連小草精神萎靡的走了出來,看見閉著眼睛,右手拿著供詞捲成的紙筒,慢慢的敲打著左手的張小天。

給他杯裡舔了些水,張口問道。

“怎麼樣了?”

張小天睜開眼,轉頭看向小丫頭,慵懶的神情,竟然呈現出一種成熟女人才會有的嫵媚。

這將來怕不是也是個妖精!

他連忙的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眸子裡已經是一片清明,沒有絲毫的慾望在裡面。

“差不多了!我把思路捋一捋。”

“你再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