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當天,王明陽受邀參加同學的聚會,並約定稍後去送別蒔花館的晴雨姑娘。

聚會期間,朱常與劉大志去如廁,在路上二人談起王明陽,說出大家之所以願意與他結伴是因為他出手闊綽,其人並無真才實學,還商量著一會去青樓想辦法讓他付賬,卻不小心被王明陽聽到。

歸席的王明陽深受打擊,於是借酒消愁,喝的酩酊大醉,並被陳有禮趁機偷走了錢袋。

半醉半醒的王明陽看到剛剛如廁回來的陳智遠和杜輔,誤以為是他二人偷走了錢袋,想起剛剛聽到朱常與劉大志的對話,便出言諷刺二人,陳智遠與杜輔聞言大怒,於是在他醉倒後便用燒紅了的鐵釘釘入王明陽的頭部,致其死亡。

其餘人等都誤以為他喝醉酒,提出把他留下,被心懷目的的朱常反對。

而後在送別晴雨姑娘的過程中,因為發生了跳水事件,從而引起恐慌,陳智遠與杜輔趁機把王明陽推入水中,偽裝成他不慎溺水死亡。

最後,上岸的幾位同學,因為各懷心思,所以便沒有去尋找王明陽,就各自回家了。

以上便是王明陽死亡的全部經過。”

張小天看著主座的顧知府和東陽府的其他大佬,對王大官人和王夫人拱了拱手,示意他講完了。

王大官人攙住身體顫巍的王夫人,對著張小天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謝張大人為我兒抓住了兇手,王某不勝感激,還請大人受我二人一拜!”

張小天連忙上前虛扶,對二人說到:

“二老客氣了,審查斷案本就是我等職責所在,何來感激一說。”

知府顧成海此時也撫弄著鬍鬚道:

“張大人說的有理,王大官人就不要客氣了,再說您二位剛剛經歷喪子之痛,還是儘快操辦喪事,好讓貴子入土為安。”

“那就不打擾各位大人當差,等我兒的喪事辦完之後,王某人再來感謝諸位。”

一番客套之後,王大官人帶著王夫人走出了府衙,準備回去操辦兒子的喪事。

苦主一走,接下來的氣氛就好多了,畢竟當著死者家屬的面,你們這些衙門裡的人要是表現的太開心,只會引來他們的憤怒。

做人,還是低調點好!

顧知府把著張小天的手臂,笑呵呵的說道:

“張大人這幾日辛苦奔波,我等實在是感激不盡。”

張小天拱拱手,謙虛的回答道:

“顧大人客氣了,巡查協助各府案件,乃是我的分內事,這次的事情只是恰逢其會罷了,說不上辛苦。”

“呵呵,張大人不僅斷案如神,而且還謙虛過人,果真青年俊傑也!”

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不要錢的恭維隨便整,混跡官場的終極奧義,在座的幾位運用的是爐火純青。

客套完畢,張小天又想起蒔花館跳樓導致溺水的那個奴僕,便轉頭詢問顧知府。

顧成海一開始有些奇怪,為何張小天會關注這件小小的案子。接著便恍然大悟,看來這位巡查使也是位痴情種子。

不過也難怪,年輕人嘛,誰還沒有個為愛痴狂的時候!

要是自己再年輕個十幾歲,只怕也會對蒔花館的頭牌念念不忘。

想到這,顧成海回了他一個我懂我明白的笑容,語氣輕鬆的說到:

“跳樓的那個人本就是蒔花館的奴僕,而且還犯下偷竊之罪,按律可以處以極刑,現在他自己跳樓溺水,也就不用再追究了。至於蒔花館嘛,張大人不必擔心,自然是是無需擔責的。”

擔心?我擔心什麼?

張小天一臉懵逼!

真是莫名其妙!

這邊顧成海還命人準備了宴席,想和這位年輕的巡查使增進一下感情。

怎奈張小天一門心思想走,他在東陽府已經耽擱好幾天了,再不走,只怕皇上那邊該急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