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門之後,張小天去監牢裡單獨見了陳子喬,至於說話的內容,沒有人知道。

最後的口供上詳細的描述了他如何在喜宴途中藉故離席,躲在閣樓上行竊之時,被檢視的趙興林發現,從而用門栓從後面襲擊了他,最後用禮盒上的繩索勒死了趙興林。

鄭書柏看完口供之後,簽署了腰斬的判決書,之後派人快馬送往東陽府,待復批之後,便可以執行了。

召國的縣衙是沒有自主行刑的權利的,必須要交付到上府稽核,透過之後才能行刑。

當然,不是每次的稽核都會透過,只要有人,就有可操作的空間。

不過,一般情況下,上府還是會遵循下縣的意見,畢竟暗箱操作是需要一定的條件才會產生。

最終,半個月之後,陳子喬在城北刑場被鍘刀砍成了兩截,當時那個血,噴灑的有三尺多高,而且還掙扎了小半柱香。

當時就有許多人不忍再看,於是閉上眼睛聽著他的慘叫聲,從哀嚎到**,最後悄無聲息。

現在只有一個人是全程看完的,那就是楊小青,那個因為遭受玷汙而尋死的剛烈女子。

她因為被趙家認為是不詳之人而趕出了家門;她的孃家,親生父母和親大哥,在承受不住家族的壓力之後,也不敢讓她回去。

哪怕是陳子喬被鍘成兩段,肚裡的腸子流了一地,散發出極其噁心的味道,她也是咬緊牙關,渾身顫抖的堅持看著那個惡人嚥氣。

在陳子喬嚥氣之後,楊小青就暈了過去。被救醒之後,她哭的是撕心裂肺,彷彿是要把之前的委屈和不甘統統發洩出來。

之後,楊小青就跪在張小天家門前,也不說話,哪怕是過往的街坊對她指指點點,她依舊渾不在意。

張正平在狠狠的踢了張小天幾腳,擺足了父親的架子之後,便當起了甩手掌櫃。

意思就是,你扒的衣服,就得你負責把她穿上。你小的時候老子就沒給你擦過屁股,現在長大了就更不可能。

張小天臉上一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老子的份上,就你這樣的,有好幾個現在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呢!

無奈之下,張小天在城西的市集上租了個鋪子,經營女性成衣,以及胭脂水粉之類的,然後把楊小青安排進去。

問張正平拿錢的時候,老頭子強調又強調,小草才是他的正牌兒媳婦,其他人誰都不好使,這個最多隻能做妾。

最慘的是連小草知道這件事以後,把張小天堵在自家院子裡,把她老爹連戰也趕了出來,生意都不讓做了。

至於這期間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反正最後出來的時候,這倆都是滿臉通紅。

連戰見到後,當場就炸毛了,抄起棍子就要揍張小天。個小犢子,讓你娶我閨女,不是讓你禍害我閨女。這還沒成親呢,你特麼就把事給辦了?

張正平大笑著攔住了連戰,抽空還朝兒子擠了擠眼,意思是幹得漂亮。

張小天鬱悶的揉著發疼的耳朵,小丫頭下手也沒個輕重。要不是自己情急之下超常發揮,摟住了她,估計那雙大長腿就要落在肩膀上了。

好說歹說,張小天就差發個斷子絕孫的毒誓,連小草才勉強相信他和楊小青清清白白。

然後兩人才走出了院子。

連戰在女兒的怒視下,扔掉手中的棍子,“我得去趕工了,還有好幾個訂單呢。”

就這?

張正平瞪了一眼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甩甩手,哼了一聲,也走了。

張小天還隱約聽見老頭子不滿的嘟囔,“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