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平帶著張小天巡街。

腰間掛著鐵尺,召國捕快平時巡街的標配。

平常的巡街,捕快是不帶刀的,都是帶的鐵尺。

鐵尺,顧名思義,長得像尺子一樣的鐵傢伙,長一尺有餘,帶個手柄,類似於沒開刃的短劍。

可以掛在腰間,也可以藏到衣服下面,非常適合混戰當中,趁人不備而取敵方首級。實乃殺人放火,居家必備之神器。

這玩意不就是古代版的警棍嗎?又沉又不好用,真要是幹起架來,過不了多久,胳膊就得廢了。

哪有橡膠輥好使,軟中帶硬,誰用誰知道。

張小天拍拍身上的鐵疙瘩,不屑的撇了撇嘴。

“垃圾!”。

看著一路上不停的和街坊四鄰打著招呼的張正平,張小天心想這便宜老子做人還是有些門道的!

想想也是,就老頭這無權無勢的背景,能做到都頭,恩,類似於後世的一個縣城的公安局副局長吧。

光靠他那身三腳貓的功夫和二十多年的資歷是遠遠不夠的,做人,佔了很大的比例!

張小天從便宜老子和街坊聊天時的隻言片語中,習慣性的剝離出有用的資訊,默默的記在腦海裡。

這也是一個優秀的警察必備的技能,特別是曾經身為臥底,每天接收到的資訊只能用海量來形容。

如何分辨這些資訊,哪些是有效,哪些是無用的,對張小天來說,算得上是基本操作了。

恩,這個住在城西的豬肉佬,陳旺福,他婆娘最近有些不對勁。張小天看著這貨手裡的蔥花餅,蔥放的太多了,綠的晃眼。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突然一個捕快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著急的說道:

“都,,,都頭,出人命了,東,,,東街那邊的李家。”。

張正平聽完也不廢話,對著兒子說道:

“走!”。

捂著腰間的鐵尺,急匆匆朝東街小跑著過去。

張小天激動的渾身直哆嗦,自己多久沒有出任務了?卻也沒有時間多想,手指緊緊握住鐵尺,大踏步的跟了上去。

張正平看著情緒激動的兒子,只當是他在害怕,邊走邊拍拍張小天的肩膀,開解似的說道:

“我第一次遇到命案的時候,也如同你這般,心中害怕。後來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其實死人沒什麼好怕的,活人才最可怕!”。

張小天嘴角抽了抽,心說今兒個肉還沒吃著,您就先給我來了碗雞湯。

不過心中那淡淡的感動是怎麼回事!

李家門口此時已經是圍滿了吃瓜群眾,看到張正平父子,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

這個時代的人們對公差的敬畏還是滿滿的!

進到院子裡,便看見哭天喊地的死者家屬和白布蓋住的兩具屍體。

一番瞭解過後,張小天也大致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這家人姓李,死者是李家的兒子和新娶的兒媳。昨天才拜的堂,今天就被發現雙雙斃命於新房。

仵作驗屍得出的結論是,李家兒子被人用鈍器擊打後腦而死亡,妻子則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而且夫妻還沒來得及行房。

不過這妻子,,,早已是個人婦了。

恩?這女的是二婚?

張正平一巴掌呼在兒子腦袋上。

神特麼的我二婚,只有那些窮的叮噹響的光棍漢才會娶個寡婦進門,你看這李家像是娶不起黃花大閨女的人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