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斌的目的當然不是撿人家桌上剩下的燒烤,他的目標始終沒變,就是攤位比較靠裡面的一位大叔。

這位大叔看起來有些年紀,頭髮有些稀疏,身上穿著白背心大褲衩,褲腰上還插著把有些破爛的大蒲扇,這造型就跟那些晚上沒事兒出來遛彎的老大爺似的。

當然了,陸斌選這位大叔可不是因為他服裝清奇,而是因為所有攤主裡就數這大叔收拾得最慢!

倒不是年紀大了手腳不利索,而是這位大叔攤子鋪得太大,除了已經搬上三輪車的燒烤架之外,還有三個接著煤氣罐的燃氣灶,灶上還有砂鍋、炒鍋,再加上一大片桌椅,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陸斌過來搭把手算是幫了大忙,後面林雲娜趕到幫著收拾桌椅更是加快了速度,三個人一通忙活,總算是趕在城管來之前把東西都裝上了車,然後大叔蹬車,陸斌幫著推,林雲娜跟著跑,又是一路狂奔,直到幾條街外的一個工廠大院裡才停了下來。

“行了,小夥子,到這兒就沒事了,今兒這事兒可得虧你了!”大叔把三輪拉了手閘,跳下車來先檢查還有炭火的烤架,確認沒事後鬆了口氣,向陸斌道謝。

“不用不用,我這也有私心。”陸斌也沒玩心眼兒,直接把心思說了出來,“正好饞這口兒了,可是一時半會兒排不上號,這不琢磨著跟著叔找個安全地兒,能吃口獨食兒麼!”

大叔詫異地瞅了陸斌一眼,顯然也沒想到這小年輕一點也不用客氣,不過津門人還真就得意這樣的直腸子,哈哈一笑,爽快答應道:“這有什麼難的?就這兒吧,來,想吃什麼給你們烤!”

“這兒?”陸斌看看周圍,院子倒是挺空曠的,可是離剛才那地方算不上遠,這煙熏火燎的萬一被城管看見了,又是個麻煩事。

大叔看出來陸斌的意思,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放心,他們城管管不到這兒來,我兒子開的廠子,自家人關起門來烤點串吃,有他們嘛事兒?”

得,您老這麼一說,就沒啥可擔心的了!陸斌幫著把燒烤架搬下車,林雲娜插不上手,就默默拿了一張矮桌兩個板凳下來,老老實實坐在旁邊等。

大叔一邊努力用蒲扇把剛才壓下去的炭火扇旺,一邊看了眼翹首以盼的林雲娜,笑著跟陸斌說道:“可不是哪個姑娘都願意跟著這麼跑的,小夥子好福氣啊!”

叔啊,你肯定是誤會了,我都敢和你打賭,這一路跑過來,她絕對比咱倆都開心!

這可不是陸斌瞎猜,據他這大半天近距離感受,這姑娘就是個被憋瘋了的主兒,壓抑過久的本性一旦有機會釋放出來,什麼沒做過的事都想做!

不過這些陸斌就沒打算跟大叔詳細解釋了,順手把火鉗遞給正準備去拿它的大叔,他開口問道:“叔怎麼稱呼?”

“叫我春伯就行。”大叔愈發欣賞這麼有眼力見的小夥子,接過火鉗把燒紅的炭碼平,然後招呼林雲娜,“姑娘,想吃什麼自己去挑。”

這種事林雲娜肯定是不會客氣的,立刻跳起來竄到三輪車邊,開啟那幾個大泡沫箱子挑選起來。

陸斌沒去湊這個熱鬧,反而接過蒲扇幫春伯扇起了風:“春伯,您這烤串烤了多少年了?”

“那可久了去了!”提到這個,春伯來了精神,“我幹這個少說也得二十多年,當年人家叫我春哥,後來改口叫春叔,現在大家就都叫春伯了……”

“二十多年,那我們今天算是有口福了!”陸斌不是吹捧,要是春伯沒吹牛真烤了二十多年串,那真是傻子都能練出一手好手藝來!

春伯被誇得眉開眼笑,正想說些什麼,林雲娜卻恰好在這時回過神來,手裡拿著兩串比其它肉串大上一號的串,向他問道:“春伯,這個是什麼啊?”

一眼看過去,春伯笑了:“姑娘,這個可不是你吃的,不過你可以給你男朋友拿兩串。”

不是,春伯,你可別亂出主意啊,這小妞本來就有事沒事撩我,你再給我來兩串大腰子,這不成心讓我犯錯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