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十餘個黑衣人不停地逼近楊恆,楊恆依舊死死地抓住蘇柔,沒有半點鬆開的意思,而他身上的蘇柔此時依舊處於一種呆滯的狀態,雙目空洞,眸子中滿是恐懼。

見楊恆並沒有任何交出蘇柔的意思,為首的黑衣人大喊一聲,頓時,所有的黑衣人都撲向中間的二人,因為他們的目標是儘量活捉蘇柔,再加上華國的槍支管控非常嚴格,剛剛那個狙擊手的槍械還是他們使用了某種特殊的渠道弄到的,因此,這十餘個黑衣人的手上只有一些刀槍棍棒之類的冷兵器。

眼見對方來勢洶洶,楊恆一咬牙,既不往前,也不後退,而是徑直衝向了距離最近的一輛黑色的賓士,然而他畢竟年歲已大,身體大不如前,更何況身上還揹著一個蘇柔,蘇柔可不是小孩子,而是一名二十餘歲的成年人,本來跑到停車場就已經氣喘吁吁,此刻剛把背上的蘇柔扔到黑色的賓士車頂上,後面的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便狠狠地劃在了他的身上。

也幸虧他平時總是喜歡穿著一身西服襯衫,雖然砍刀將他的衣服劃破,並且殷紅的血水也順著縫隙淌出來,但還好傷口並不算深。

即使如此,疼痛依舊讓楊恆有些齜牙咧嘴。顧不上身後的黑衣人,楊恆迅速地爬上了賓士的車子,由於兩人的重量壓在車上,使得車上的報警器開始富有節奏地劇烈地嘶鳴。

“趕緊解決掉那個男人,然後將那個女人擒獲,時間不多了,華國的警備隊應該馬上就要到了!”為首的黑衣男人有些焦急,臉色陰沉地命令著其他人,一時之間竟是忘了使用漢語,而是使用了霓虹國的語言。

霓虹人?可惡!聽到黑衣人聲音的楊恆頓時反應過來眼前這些黑衣人的身份。

極有可能是霓虹國的官方勢力派遣過來的間諜!

可是,他們是怎麼知道蘇柔的位置呢?這不應該啊,關於蘇柔問題的相關檔案和研究資料的密級應該是最高一級的,除了華國最上層嗯那些人之外,其他人應該不可能知道的啊?

莫非是出了內鬼?

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可就大條了,自己必須要活下去,把這個事情報告給上級,當然,蘇柔活下去的優先順序會更高,不管是於理,還是於情。

剛爬上車頂,頓時,第一批追過來的兩三個黑衣人也圍在了車子四周,其中一個拿棍子的黑衣人手持棒球棍一般粗細的木棍,朝著兩人的腿部橫掃過來,楊恆下意識地想要避開,可如果他避開,那麼這一棍子勢必將掃到身旁的蘇柔腳上。

情急之下,楊恆左腳愣是沒有移動,右腿後撤,穩住重心,愣是強行抗住了這一下橫掃,在將棍子擋在了左腳處時,強忍住腳踝傳來的劇痛,楊恆右腳迅速將木棍踩住而後一屁股坐在了木棍上,將自己的身體重量壓在了上面,一時之間,那個黑衣人有些抽不出來棍子。

這還沒完,另一名黑衣人的長刀直直地從側面刺了過來,直指楊恆的胸膛,如果被刺中,楊恆恐怕是不死也得重傷。

楊恆雖然老了,身體的行動力沒有年輕時那般敏捷,但是畢竟從事了這麼多年的社會心理相關工作,除了口才,他的反應力也一點兒都不差。

身體直直躺下,險而又險地避過這致命的一擊,楊恆順勢一滾,而後雙手用力抓住身下的棍子,藉助身體滾動的慣性,竟是將黑衣人手中的棍子奪了下來。

手握長棍,楊恆齜了齜牙,猛地朝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揮舞過去,一棍子正好悶在頭上,猝不及防之下竟是直接將一名拿著砍刀的黑衣人打暈了過去。

但由於左腳腳踝在剛才的那一擊中已經失去了支撐能力,劇烈的疼痛使得楊恆再也無法行走,只能半跪在車頂,拿著長棍指向圍上來的眾人,死死地將蘇柔護在身後。

然而,即使楊恆打暈一個,對於現在嗯局勢而言,依舊是杯水車薪,在剩下的人對楊恆形成合圍之勢時,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在楊恆用手中的長棍拼命地抵擋著面前的攻擊時,撲哧一下,他的右腹猛然從後面插入了一把刀子,滾燙的鮮血頓時說著刀尖流淌在黑色的賓士車頂。

腹部和腳踝劇烈的疼痛讓楊恆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棍棒,整個人哐噹一聲直愣愣地倒在了車頂上。

隨著刀身從楊恆身體抽出,鮮血又一次濺射在蘇柔臉上。

……

在那個血紅色的會所中,蘇柔驚懼而無助地蜷縮在牆角,她想要的是好吃的牛肉麵,人聲鼎沸的摩天樂園,還有楊伯伯承諾的很好看的星星,可是,為什麼她現在會在這麼一個可怕的地方?楊伯伯在哪兒?研究所的叔叔阿姨們都在哪兒?

“他們都該死!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該死!”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女聲從蘇柔的身側傳來。

驚訝的側頭看去,蘇柔發現自己的身側不知道何時居然出現了一個和自己穿著一樣的女人,女人的聲音很是清冷,又滿懷憎恨。

“你…你是誰?”蘇柔戰戰巍巍地問道。

“我?”聽到蘇柔的問題,女人放肆地大笑起來,笑了好久,才終於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