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不樂觀,無論血跡也好,沈安的操行也罷,今晨之事早晚會有第五人知道。

但他並不擔心,街頭混混打架,總不能見死不救,把沈安扔馬路不管,再說也收了藥金。

“此事勿需張揚,和這樣的人扯上干係沒啥好事,救了姓沈的命,藥錢只收了一半的一半不到。”薛通說完,進了後院石房,靜坐煉功。

……

“把姓楊的叫出來,我們要見他!”

藥鋪內有人大聲嚷嚷。

“麻煩這麼快就來了?”薛通一怔,怒氣上升。

兩名中期武徒,正指著陳雙的鼻子怒斥。

虛空中驀然浮現出一隻手爪,拎起其中一人,扔出了藥鋪。

“小混混懂不懂規矩,在這嘰歪鬼叫!”薛通怒容滿面,喝道。

“你...救了沈安,又打人,好大的膽子!”那人一愣,隨即喊道。

“沈安翻牆進來,本座不願人死在藥鋪,沾染上晦氣。”

“沈安已經走了,你也馬上滾蛋!”

“告訴你家老大,該幹嘛幹嘛,別再來藥鋪生事!”薛通心情不佳,當場發作。

“好,你等著!”來人扶起同伴,一步三回頭威脅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人在玄門,身不由己啊。”薛通暗歎。

“楊道長也不問問對方是誰?”陳雙不安道。

“誰都一樣,我那些話,聽得進自然聽得進,不會再來;聽不進自然聽不進,總歸還要來。”薛通言道。

他在藥鋪坐等,直至等來兩人兩車。

兩人武徒後期,一高一矮,神情卻與之前的武徒大不相同,畢恭畢敬。

“請問是楊道長吧,我家主人有請,請道長移步四季園。”說完遞上一副名帖。

“四季園?”薛通皺眉道。

“四季園在城南,離此二十里,請楊道長放心,我家主人待客有禮,絕不會虧待道長。”

薛通翻開名帖,四季園主奚仲康的帖子。

“陳雙,劉伍,你倆看好店,等我回來。”薛通招呼一聲,出店上了馬車。

他不知奚仲康何等樣人,但至少禮數週全,再說總不至為了沈安的破事,設計害人。

丹師的身份在玄界頗高,法器可幾年不買,丹藥卻不可數月不服,無甚要緊大事,誰都不會莫名其妙去殘害丹師。

……

四季園景色怡人,假山水池、玲瓏石雕,初夏時節盛開的紅掌、扶桑,星星點綴。

管家領薛通至正堂,奚仲康和另一人正在等候。

“難道我涳濛爪露出了破綻?”

“這不可能,那兩個狗腿子懂什麼,奚仲康一定另有其事。”薛通暗暗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