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二叔含辛茹苦將其養大,薛通也早早懂事,砍柴種地,盡力承擔家務農活,但他的內心卓然明瞭,自己的前途黯淡,如此下去一生大事難成。

而今終於有了出路,薛通豈能錯過?!

……

十日後,洛霄山景嵐谷。

谷口駛來一輛馬車,拉車的駿馬高大雄健,通體暗紅,急促凌亂的蹄聲打破了山谷清晨的寧靜。

黑衣車伕拽了拽韁繩,火龍馬一聲嘶鳴停了下來,薛通跳下馬車,路邊一人迎上前道:“薛通嗎?我乃陳子雄的師弟沈傳鵬。”

“是,沈大哥好!”

沈傳鵬如約而至,薛通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師兄的舉薦信已呈交執事堂,我帶你去辦個手續。”

沈傳鵬邊說邊指了指前方,“那是雲霄宗的主山赤金峰,雄奇險峻,雜役弟子非召不得上山。”

遠方,一座巍峨的山峰卓立雲巔,山頂呈金赤紅霞之色,雄偉壯麗,蔚為大觀。

“好壯美的山,但沒想到雜役的地位如此之低,連主山都上不了。”

“唉,是啊,玄門等級森嚴,慢慢來吧。”

薛沈二人行過數里,一座飛簷斗拱的懸山式建築映入眼簾,正是二人要去的執事堂景嵐分堂。

景嵐谷遠離主山,坡緩谷寬,谷兩岸石屋木房星羅棋佈,是雲霄宗半數雜役的群居之地。執事堂特在景嵐谷置設分堂,統管宗門近五百的雜役。

分堂內一條長長的石案,外廳空無一人,內廳裡兩名年輕人正悠閒的品著清茗。

“崔執事,我約了今日來辦手續。”沈傳鵬走向左首一人,恭謙招呼道。

“哦~”崔原平不甚情願的放下杯子,上下打量起薛通。

“就他?看上去氣色不佳,靠譜嗎?”

“靠譜,靠譜,陳子雄的眼光應該靠譜。”

“鱗丘採石場急需人手,陳子雄既說他力氣大,去那正好。”崔原平懶洋洋的說道。

沈傳鵬臉上驟然一緊,隨即不自然的陪笑:“那天和崔執事說妥的…好像是去果園。”

“那天的空缺他們登記錯了,眼下僅鱗丘要人,你去是不去?”崔原平顯得頗不耐煩。

沈傳鵬一時語塞,鱗丘採石場簡直是壞得不能再壞的去處,極偏極遠,周遭環境兇險,也是雜役弟子死傷最多的地方。

“薛通年紀尚小,崔執事就大發善心,安排個稍好點的去處?”沈傳鵬幾乎是以哀求的口吻說道。

“雲霄宗非行善之地,你知他年幼還帶過來作甚,不願去就回家,根據宗規,陳子雄的貢獻值可不扣點。”

沈傳鵬的臉漲得通紅,微微發抖,薛通忙拉了拉他衣袖,點頭示意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