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的黑魔法防禦術課停課了。

這讓本該在這一天上課的學生們感到很複雜,他們當然聽說了新來的尼奧教授的惡劣行徑,但他們也想面對面看看這位教授是什麼樣的奇葩,然後口頭.....在心裡批評一番。

“尼奧教授死了......我看到那位五米多高的牧場看守人,今早朝城堡裡送了一塊刻著他名字的墓碑。”

“天哪,新學期開學第二天,真是重新整理了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退職記錄!”

“有人壓住一天的嗎,有嗎?”

“他能贏多少錢,得有十個金加隆吧?”

去年聖誕節的惡作劇賭局被壞小子們翻了出來,就要找到獲得賭注的幸運兒,但這群壞學生可不是容易糊弄的,他們往往得親眼看到,或者大家都相信這位新教授死了,賭局也便能結束,然後放心結算。

於是大家開始纏夾不清地吵起來,教授死了,怎麼死的?

有人說是魔法意外,聽聞這位教授痴迷黑魔法,這也說得通,卻沒有證據。

也有人信誓旦旦地說是家養小精靈給尼奧教授的晚餐裡下了毒,復仇的理由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可,卻差點讓眾人吃不下午餐。

餐廳裡一時間洋溢著快活的氣息。

“到底怎麼回事,那個人,他死了嗎?”

斯內普沒有吃午飯,他衝到了校長辦公室找到鄧布利多校長,這個男人寡淡的臉上浮現出混雜著快意、不滿、驚愕、不敢置信的神情。

“很遺憾.....”

鄧布利多手裡端詳著一卷羊皮紙,抬頭寫著:葬禮流程。

“他死得太輕易了,但,終究是一件好事。”

斯內普悵然若失,這些天他始終忘不掉,那晚在地底密室裡尼奧說的那句話:我的下一個課題是破譯死亡,就是你想的,復活什麼的.....

他直接便想到了莉莉,但他惱怒於對方的無恥,於是斷然拒絕,其實他何嘗沒有心存一點僥倖呢,畢竟,論魔法造詣和對死亡的體會,那個人確實是有發言權的。

“咳咳.....西弗勒斯,我的意思是他沒死,這只是他的一場試驗。”鄧布利多嗆了一口蜂蜜水,他用另一隻不常見的目光看向斯內普,我說的是遺憾,你為什麼就認為他的死亡反而是值得遺憾的?

但斯內普的表情管理永遠那麼到位,他像剛從西伯利亞砍伐冷杉樹回來,臉上的肉還沒解凍一樣。

“你看看這個,他的實驗思路....”

“花圈,墓地,埋葬......舉行一次死亡的完整儀式,淨化靈魂裡不安息的躁動.....逆推永生的起始構思,呵,呵,荒謬,這簡直是小丑的表演,他怎麼不給自己的脖子掛上絞索,一口邁進土裡的棺材,用斯萊特林密室做墓地,他做實驗把腦子燒壞掉了嗎!”

斯內普差點把手裡這份東西撕個粉碎,他覺得尼奧在消遣所有人,這種譁眾取寵的東西只有一年級的學生才幹得出來。

可鄧布利多只是一臉憂慮,他安靜極了,在斯內普差點咆哮出來的時候,這位老人只是望著眼睛前方的空氣發呆。

“阿不思鄧布利多?”

斯內普咬牙切齒地,他不滿鄧布利多已經一個多月了,從他決定和尼奧講和起,到他把哈利放到對方面前,讓對方進入霍格沃茲教書.....一件件,一樁樁,斯內普都有殺了鄧布利多的心,就像他想殺了尼奧那麼強烈。

那場悲劇,幾乎就是這個老人和自己一手造成的。

當年,該死的人是我才對啊......斯內普情難自控,他承認自己被這次葬禮的轉折弄得精神奔潰了。

“....我去讓那個墓地真正派上用場.....”

他捏著自己袍子裡的一些藥劑瓶就要朝門口離開,身上散發著魔藥大師有準備就能帶來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