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答我的,卻是默然不語的流雲與寂靜無聲的星晨。

我低頭看向大地,對愛神哈托爾輕聲的詢問。

可是回答我的,卻是尼羅河千年來殤殤不變的奔騰聲。

誰主宰著我的命運,誰主宰著我的愛情?

莫葉塔蒙呆呆的看著少年英俊的面龐,她輕輕的伸出手,如蔥般白嫩的指尖在少年的臉龐上劃過,如同撫摩一把絕世寶劍。

方才腦海中一連串的問題,讓她想得近乎痴了,醉了。

女人仰著她那傾城傾國的貌,眼神迷離,秋波流轉,似一罈能迷醉任何男人的醇香佳釀,令少年幾乎酒醉酩酊。

唐川眼睛緊緊的盯著莫葉塔蒙,這個女人讓他覺得周群一直就陪在他的身邊,似乎從來都不曾離開過,無論他去哪裡,無論他在何處。

可是,年輕的死靈之王很清楚的知道,這一切,發生在三千年前,發生在一個已經消失的魔法文明之中。

像是一場夢,卻又不是一場夢。

這種離奇魔幻的感覺,讓唐川喟然而嘆。

似乎,他活了十六年的世界才是一場夢,而這裡,才是他命中的歸宿。

他就是這一段離奇歷史中的組成部分。

唐川笑了笑,緩緩的搖了搖頭,他用手輕輕撫摩了一下女人的臉龐,為她梳理微風吹散的長髮。

“你在笑什麼?”不遠處的張天師很不合時宜的闖進了溫馨的二人世界。

唐川頭也不回,淡淡的說道:“在笑該笑的事情。”

張天師聳了聳肩膀:“好吧,死靈法師開始玩起哲學了,這個世界已經夠瘋狂了,不妨再瘋狂一點!”

這個男人似乎永遠都是這樣玩世不恭。

唐川回過頭來,很認真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什麼事?”

張天師指了指不遠處,越走越遠的薇薇安、林克和威廉等人:“我們的盟友們想和我們分道揚鑣,你怎麼說?”

唐川冷冷一笑:“獅子不與土狗為伍,隨便他們去吧!”

張天師歪著腦袋說道:“可是,在眼前的這種情況來看,我們應該多聚集一分力量就是一分力量。合則強,分則弱。也許,他們還可以發揮一下炮灰的作用?”

唐川不知可否,嘴角微微一翹,他孤傲的笑容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

張天師撓了撓頭,苦笑道:“好吧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過,我還是爭取一下吧,如果他們硬是要走,我也不會攔著他們,對不對?”

唐川沉默了一會,在張天師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開口道:“他們為什麼想走?”

張天師回頭,嘿的一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同樣,這句話對他們也通用!另外,你以為跟著你這個恐怖大魔王一起走,我們覺得自己很安全麼?”

唐川笑了笑,他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平凡少年了。

當年他是如此的渴望自己能多一些朋友,多麼的渴望自己也能多被人關心照顧。

可是現在,他已經成為了一個世界上最極端恐怖的存在。

每一個瞭解他恐怖力量的人,都畏懼他,害怕他,甚至是仇視他,憎恨他。

在命運的壓迫下,當年稚嫩的少年已經成長成為了一個冷酷的死靈法師。

他已經習慣了這種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