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所有的人都看著這一地的紙錢,突然一下安靜了下來,地上鋪著的一地紙錢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在房間的每個角落裡面幽幽的瀰漫。

方才還放聲大笑的熱鬧房間陡然間變得陰森惻然,這氣氛變化之快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慄!

顧白一陣恍惚,手裡面捏著的冥幣微微顫抖:“這怎麼可能?難道那個老東西給我的就是這些紙錢?”黑痣幾個混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腦子裡面像灌滿了漿糊一樣:這是怎麼回事?我之前看了還是真錢的啊?難道被掉包了?或者,收錢的時候根本沒看清?、

不甘心的混子低頭又仔細的看了一下,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頓時覺得這錢上面的人彷彿都活過來了,眼神陰沉的盯著他,彷彿一個索命的怨靈。

混子嚇得手一哆嗦,將錢丟出去老遠。

鮮紅的紙幣在空中翻騰,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房間裡面一片死寂。

顧白只覺得喉嚨乾澀,舌頭髮苦,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勉強一笑,正準備說話,卻突然聽見“吱”的一聲,他們包廂的門竟然緩緩的被推開了!

這聲音就像在眾人心裡面狠狠紮了一刀一樣,同時都是一個哆嗦!

卻見一個豔麗傾城的女人穿著一身黑白色的職業裝,腳下一雙紅豔之極的繡花鞋,靜靜的站在門口,她長髮披肩,微微垂著頭,看不清面容,只是從散落的頭髮縫隙中可以看出蒼白得不帶一絲人氣的臉頰和嘴角卻掛著的一抹妖異可怖的笑容。

她站在房間門口,頭也不抬,只是用垂髮後面的陰森眼神在眾人驚恐的臉上掃了一圈,然後腳步不沾地的飄了進來。

眾人驚駭,毛骨悚然!

幾乎是同一時間,顧白聲音發顫,驚道:“你是誰?”

女人嘴角含著冷冷的笑容,緩緩的抬起頭來……

深夜的東海市,繁華熱鬧的街市***如浩瀚星空,五光十色的彩燈將這個高樓林立的不夜城裝點得令人眼花繚亂,迷醉沉淪。一棟棟高聳參天的大廈寂靜地屹立在喧囂的都市之中,它們為人類所建造,卻終究像牢籠一樣將它們的製造者一個不剩的全部囚禁在了裡面。它們默默的注視著這片城市的腐朽與墮落,見證著腳下蒼生的生長與死亡。

這一切的建築帶給了這片土地前所未有的繁華,但它們同樣帶給了這片土地上生長的人民前所未有的墮落。

這片土地的人們,他們沒有人知道自己的身邊存在著寄生在他們身軀上的幽靈,沒有人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群擁有超越凡人力量的強者,他們更不知道此時在東海市這些高樓大廈的最頂層,有兩個黑暗的身影正進行著激烈的廝殺。

張天心此時丹元真氣如洪流奔湧,渾身罡氣勃發,刺骨身上的骨刀只要不在他身上停留一秒鐘,他就幾乎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這個龍虎山最出色的傳人,六處新生代最強悍的戰鬥人員,此時不愧為“新人王”的稱號。

刺骨在他的連續打擊下,幾乎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它時不時的被炸得凋零破碎,或被青鋒劍斬得七零八散,但是無論張天心將它怎樣肢解,刺骨卻總能飛快的復原,而且恢復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刺骨每次恢復得越快,它撲上前的速度就越快,張天心將它摧毀的速度就越快!

兩者從同周村一路廝殺,從街道戰至房頂,然後在房頂似飛俠一樣接二連三的交手,又接二連三的退開,短短的幾分鐘後之內,它們已經交手了不下十餘次!

張天心一邊要搜尋尋找唐川身上的死靈之氣,一邊要應付這個怎麼殺也殺不死,越來越棘手的怪物。每每剛有搜尋發現,這個刺骨便呼嘯而來,死活不讓他脫身,他眼看著被他鎖定的死靈之氣離他越來越遠,心裡面越來越煩躁。

為什麼?我為什麼殺不了這個怪物!

張天心信心再堅韌此刻也不禁產生了一絲動搖,他一聲長嘯,手中青鋒長劍化作一片水潑不進的青光,閃電一般將飛撲而來的刺骨斬成無數塊白骨。

可僅僅只一秒鐘,這些白骨便在空中蠕動著又再次組合,刺骨眼中的紅色火焰越發的狂暴跳躍。

張天心臉上閃過一絲青色,飛快在刺骨周圍兩米距離的地面上貼了兩張畫滿了符文的符咒,一聲大喝:“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

這兩枚符咒發出一陣淡綠色的光芒,然後和在中間的刺骨練成了一條青色的光線。這條青線從刺骨的腳下穿過,像一條鎖鏈一樣將刺骨鎖得立刻動彈不得。

刺骨一聲大嚎,渾身劇烈掙扎。

張天心雙手手訣飛捏:“兩儀生三才,三才生四象!”

只見這光線頓時又分出一條光線,一個旋轉,形成了一個互成九十度直角的圖形,纏繞在刺骨身上的青光也又多了一條,越來越明亮。

張天心手訣再變:“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

兩條光線隱隱晃動,又分出一條光線,將刺骨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