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幸福的日子似乎總是過得比較快,一晃四年過去了。

孫正儀的律師事務所已初具規模,加寧也褪去了青澀,變成一名頗有名氣的資深律師。林羽東的事業更是蒸蒸日上,有自己開律所的打算。有一次孫正儀問加寧,如果林羽東開了律所她會不會過去,加寧斬釘截鐵地說:“孫姐,你就放心吧,我這輩子就跟著你混了。”孫正儀聽了這話露出欣慰的笑容。

兩人在雙方父母的資助下,買了套一百多平的房子,跟賀國祥和寧欣一起住。

林轅成了一名小學一年級學生。艾琳和吳錦的孩子也出生了,是個小公主。而加寧和林羽東的孩子卻還沒影兒。

兩人並沒有採取避孕措施,卻不知怎麼就是懷不上。林羽東表面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裡也不知是怎麼想的,但他的父母卻急得不行。雖說都是高階知識分子,但畢竟從小受到中國傳統思想的薰陶,還是希望林羽東能有一個身上流著林家血液的孩子,哪怕是女孩也好。

每次回林羽東家都免不了要聽徐淑媛的嘮叨,加寧雖說沒做錯什麼,但總感覺不那麼理直氣壯,為此加寧甚至帶著林羽東去醫院做了檢查,檢查結果是兩人都沒什麼問題,醫生只囑咐了一堆注意休息,合理膳食之類無關痛癢的話。

一天晚上,正準備睡覺的兩個人坐在床上,加寧突然說:“林羽東,週末我們去廟裡燒燒香吧,拜一拜求子觀音什麼的。”

林羽東哭笑不得:“加寧,咱能別這麼迷信嗎?”

“求個心理安慰嘛,再被你媽唸叨下去我都要崩潰了。”

“你不用管她怎麼說,我們順其自然就好了。”

“你真的不介意?”

“真的,小轅就是我親兒子。”

加寧感激地看了看林羽東,蹙著眉作可憐狀說道:“謝謝老公。”

林羽東原本溫柔的眼神突然變了,欺身過來,色眯眯地看著加寧,低聲說:“還是用實際行動來謝我好了,多謝我幾次說不定很快就能懷上了。”

加寧雙手推著林羽東的肩膀,笑道:“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這麼不正經。”

“我對你的感覺還跟第一次的時候一樣,我要不正經到八十歲。”

加寧笑倒在床上。

週六,雖然林羽東百般不情願,但還是被加寧拖著去了郊區一座香火鼎盛的廟宇。加寧不知聽誰說這座廟的求子觀音特別靈。

進廟前有人在門口換零錢,加寧換了一大把,找到求子觀音後,把一堆硬幣全都投進功德箱。

看著一臉虔誠跪拜觀音的加寧,林羽東先是覺得好笑,之後卻覺得心裡一陣溫暖。他看得出加寧是真的想給他生個孩子,他想:這樣就足夠了。

那天天氣特別好,陽光明媚,風輕雲淡,加寧和林羽東上完香在廟周圍逛了逛,只覺得神清氣爽,心情無比舒暢。可是若干年後,加寧再回憶起這天卻總覺得當時陰雲密佈,空氣沉悶,讓人透不過氣來。

兩人午飯前回到家裡,進門換鞋的時候,寧欣迎過來對他們說:“有個朋友來找你們。”

“朋友?誰啊?”加寧問。

換好鞋,往前走了幾步拐進客廳,加寧看到沙發旁邊站著一個女孩,她一時沒想起來是誰,可身後的林羽東卻一臉高興地走過去,嘴裡叫著:“任秋棠!”

加寧這才記起來,這就是之前第一次去林羽東家時見過的那個小姑娘。幾年不見,出落得更加明豔動人了,看到林羽東語氣親暱地叫道:“羽東哥。”

林羽東轉過身來對加寧說:“加寧,你還記得她嗎?你們見過的。”

加寧走過去,笑著說:“當然記得,秋棠妹妹。”

“加寧姐,你好。”任秋棠看向加寧時還是笑著的,但加寧總覺得那笑容不那麼真誠。

三個人在沙發上坐下來,林羽東問:“秋棠,你怎麼來上海了?”

“我畢業了,應聘到上海的一家外貿公司工作。”

“出息了啊,當初那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一轉眼就進大公司了。”林羽東笑道。

“什麼大公司啊,你就別取笑我了羽東哥。”任秋棠一臉嬌羞。

加寧插不上話,就對兩人說:“羽東,你跟妹妹聊著,我去廚房幫幫忙,秋棠待會兒留下來吃飯啊。”

“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加寧姐。”

加寧進了廚房,寧欣把廚房門關上,悄悄問加寧:“這女孩到底是誰啊?”

“是羽東家樓下的鄰居,從小就跟羽東玩的。”

寧欣一臉不高興地說:“我看這女孩不像什麼好人,你跟羽東說說,儘量少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