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群訪席被處刑,還得誇對手打得好,這實在是一個很不舒服的體驗。

該發洩的沒發洩。

輸掉決賽的安必信,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三年奮鬥一朝葬送,他不清楚自己還有沒有那個毅力捲土重來。

或許是沒有吧。

內心的疲憊不會騙人,想殺了下路的情緒不會騙人,他不想再回到那個無盡謾罵、黑暗冷清的“環境”,他拼了,他努力了,但誰提醒過,努力一定會有回報?

場館中央空調的冷風拂過額前的劉海,帶走了一天的熱氣。

此刻他就坐在這,說著違心的場面話,聽著外面傳來的歡聲笑語——

這就是觀眾的呼聲?

呵。

他低了低頭。

至於尺帝,他剛哭過,紅了的眼眶都沒消退,但安必信看不起這樣的人,比賽裡沒擔當,賽後傷心又算怎麼一回事?

什麼隊友情?

什麼安慰?

他不信奉這些。

作為春季賽還被新人打野頂替的老將,他早被生活痛打過多回,電子競技不需要眼淚,誰不適應誰就滾蛋才是這一行的法則。

如果溫情有用,還需要實力幹嘛?

另一旁。

他們的主教練edgar正大談特談展望新賽季。

可安必信明白,夏季賽增強坦克裝才是他想要的版本。

新賽季?

誰知道新賽季是個什麼鬼。

但。

教練畢竟不一樣。

ssg的榮譽感不允許他接受這樣的失敗。

所以聽到媒體問他怎麼看待決賽失利,他總是顧左而又言他。

什麼叫失敗?

最起碼edgar不認為輸了一次決賽就是失敗。

ssg重建的磨難遠比這個結果多,對嗎,他們也曾風光過,帶出了藍白兩支世界賽級別的團隊,神擋殺神,佛擋弒佛,任誰都得俯首稱臣。

如今,只不過是再一次重拾榮耀。

作為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電競圈老人,失敗跟勝利都在他的執教人生佔據了相同的比重。

面對這麼多的記者媒體。

edgar舉起右手、握拳,“我很不滿意這個亞軍,我會帶領ssg捧回第二座召喚師杯。”

聽著這番豪言。

安必信露出無聲的嘲諷。

他現在不在乎了,破罐子破摔也好,努力太久看到曙光卻又破滅的夢幻感也罷。

屬於我的時代過去,那我為什麼還要尊崇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