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家的小子嘴裡喊著:“要舔一舔,看我看我。”

這小子肯定是奧利奧的廣告看多了……

瓦片砸樹、跳格子、接電線(一種追人遊戲)……

鄉下孩子的花樣讓菡菡玩得起勁。

偶爾磕磕碰碰,都跟沒事人一樣。

晚上,大人們的牌桌子還沒散,菡菡已經睡著了,秦明跟媳婦兒睡在單獨的閣樓來了一場無聲運動。

“呼。”

翁如曼折騰出一身汗,踢開一點被子亮出兩條大長腿。

“女兒今天玩得這麼瘋,出了一身汗,你都不管管。”

正以賢者模式靠在床頭的秦明,聽老婆這麼說,不緊不慢的解釋:“活潑點好嘛,出點汗又沒事。”

“是,沒事?風一吹汗透了,發燒了怎麼辦?”

“你咋想這麼多。菡菡好久沒這麼高興過了,晚上不洗了熱水澡嗎。跟咱們到魔都,你自己說說,她有同齡人陪她玩嗎。”

“我現在每天都在帶她,沒少去公園玩。”

“我說的是同齡人。”

翁如曼一下子噎住了,不過女人總有一種男人沒有的特權,那就是無理變有理:“那就是我的錯咯,當初不知道是誰說把女兒帶到身邊帶,哼哼,老傢什麼環境,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好好,我不該說這話,我的我的,我的問題。”

秦明確實希望女兒的童年能輕鬆點,充滿歡笑,但他也知道,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處。

老家適合養老,不適合成長與打拼,這裡的“粗糲”對孩子並沒有多少益處。

見老公服軟,翁如曼這才罷休。

孩子的教育問題是客觀存在環境影響的因素,秦明再感慨活潑,他都不可能把女兒放到鄉下,走他們以前走過的路。

這條路,太苦太窄,容不得許多人透過。

拿秦明那破初中來說,一個尖子班,考上高中的都不到4成,能進三中(本地最好的公立高中)的也就幾個,哪怕是考上三中,能考上二本的也不多,每年考進個重點大學都屬於要掛橫幅掛彩旗的那種。

雖然不想說,但就是這麼殘酷。

老家的孩子很少內向,早早被放養能內向嗎,哪家孩子不是瘋跑、結交著去幹“壞事”,一到白天,爹孃把碗筷一放,脖子上的繩子就斷了,跟玩伴鬧去吧。

“繼續?”

這些問題不好辯,還不如繼續快活。

“去你的!”

翁如曼不想理睬,把被子一卷,躺下了。

這可難不倒秦明,沒一會兒臉上就露出得逞的笑容,翁如曼咬牙切齒:“你個無賴。”

哼哼。

嘴上說得好聽,還不是要讓男人多賣賣力氣。

夜深了,只有殘月在關注著這一切,直到很晚很晚……

次日下午,牌桌子繼續架起來,秦明的煙抽完了,一個人去村口的小賣鋪買。

道路兩旁的山林給人一種很悠閒的感覺,秦明徒步走著並不覺得累。

偶有一陣風吹過,帶出樹葉摩擦的沙沙聲。

買了幾包芙蓉王正要返程,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摩托特有的引擎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