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路耷拉著腦袋用手指著我:“曾小黎,不是說好一口湯都不會給他留的嗎?”

我夾了塊雞蛋肉卷給張路:“我說到做到,傅少川,我警告你,不許喝湯,其餘的你隨便吃。”

張路氣的轉過臉去,徐佳怡咬著筷子冷不丁來一句:“看樣子傅總需要好好補補,不喝湯哪行啊,萬一下次精力沒那麼好了咋辦?”

童辛敲了徐佳怡一下:“別瞎說,孕婦是不能做壞事的。”

徐佳怡一雙丹鳳眼十分有電:“看來童辛姐和姐夫已經試過咯,對了,善意的問一句,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出事?肯定出事了,不然你不會知道那麼清楚。”

我們都捧腹大笑,童辛臊得臉都紅了:“你個汙婆,你才多大就這麼不要臉,趕緊吃飯長個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因為傅少川的到來,張路暫時顧不上我。

喻超凡的商演一個接一個,背地裡全是傅少川做的手腳,日程排滿了近一個月,傅少川自己則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和出差,住進了韓野的家,張路也被他強行管制著,也不知道傅少川用了什麼招數,張路竟然十分順從,乖的像貓兒。

韓野自然而來的就住到了我家,正逢中秋節,我本來是要帶著妹兒回老家一趟的,但出了這件事之後,回家的計劃就暫時放下了,三嬸帶著妹兒去了碧桂園,每年都有送禮的人前去,三嬸要幫韓野應酬那些推辭不掉的人。

妹兒和三嬸都不在,家裡靜悄悄的,我站在廚房裡盯著對面的陽臺,韓野拿了披肩來:“廚房正好是風口,你在這兒守著做什麼?”

我看著陽臺上一直沒人,忍不住問:“路路這個暴脾氣的女人能在傅少川面前乖巧聽話我見猶憐的,你猜猜,傅少川到底使了什麼陰招?”

韓野脫口而出:“肯定是給了喻超凡一大把的好處唄,張路這樣的人為了感情什麼都可以付出,不過我敢跟你打賭,張路一定會跟傅少川在一起。”

我回頭看著韓野:“你這自信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張路都為了喻超凡而妥協了,她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會為了五斗米而折腰,現在的張路脾氣個性都有所收斂,我覺得傅少川肯定知道張路懷了誰的孩子,所以張路落了把柄在他手上。”

韓野摸摸我的後腦勺:“你呀太傻太天真,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能有什麼把柄?況且,孩子都是傅少川的,一對小冤家遲早會成為伉儷情深的小夫妻。”

我震驚的看著韓野:“你怎麼這麼肯定孩子是傅少川的?韓叔,你跟傅少川之間,之前真的不認識嗎?”

韓野一把將我抱起:“你這門心思放我身上就行了,操別人的心做什麼?中秋節既然不回去,那我帶你出去旅遊散心吧,你可別忘了,一百萬的任務你才完成了三分之一,別的事情交給我,你只要能把沈洋的公司收購了,狗急了要跳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很想問問韓野為什麼要把沈洋給逼急了。

但我不想提及沈洋這兩個噁心的字眼,本以為睡覺之前又會跟韓野鬥智鬥勇一番,但他卻將我放下後就走了,我問他去哪兒,他說去妹兒的房間睡。

我很失落,愣神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夜裡實在睡不著,我起床去妹兒房間,見韓野正睡得香,悄悄在他身旁躺下,他竟然突然醒了:

“張路教我的招數,果真很好用。”

看他壞笑的模樣,我心裡豁然開朗,這就是傳說中的欲擒故縱,張路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報復我。

但他並沒有對我怎樣,摟著我一覺睡到天明。

早起的時候傅少川做了一桌子早餐,張路拿著我家的鑰匙洋洋得意的說:“自古溫柔鄉便是英雄冢,說的一點都沒錯,號稱每天五點半起床,六點晨跑的韓大叔,竟然一覺睡到大天亮,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我塞了一隻包子在她嘴裡:“吃吧你,話嘮啥啊,對了,你今天要去醫院孕檢吧,這兩個大男人都要忙工作,今天我陪你去。”

張路嚼著包子猛點頭:“好呀好呀,有你陪我就好了,那個你快點洗漱吃飯,吃完我們早點去,這年頭醫院排隊太難了。”

我和張路心照不宣,傅少川和韓野也是默契十足,吃完飯兩個人雙雙止步:

“早點回來,我們做一桌子好吃的等你們。”

走進電梯的那一刻,張路如釋重負:“我怎麼覺得他們兩個人有點像家庭煮夫,我們兩個像女強人。”

我摸了摸張路的肚子:“再過兩個月,你這兒就會有一個小氣球越來越大,我跟你說,你不可能十個月不見張爸張媽吧?你要好好想想,孩子是傅少川的,你要帶著孩子嫁給喻超凡,我第一個不同意。”

張路突然停住了腳步:“曾小黎,誰告訴你孩子是傅少川的,我告訴你,孩子就不是他傅少川的,怎麼著,孩子現在是在傅少川肚子裡揣著嗎?反正我不管別人怎麼說,你就不能說,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

我掩嘴一笑:“喂,別賴我頭上,我可沒那個本事,那一條祖傳的染色體我只能下輩子再給你了,這輩子嘛,要不你就從了傅少川吧,我覺得他不管哪方面都比喻超凡強。”

張路傲嬌的抬起頭來冷哼一聲:“傅少川有什麼好的?他會唱歌嗎?會彈鋼琴嗎?會吹陶笛嗎?會做飯嗎?就算全都會,他會死心塌地的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人嗎?反正我跟他之間沒戲,見到他我張不開腿。”

我羞羞臉:“你這張破嘴積點口德,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個孕婦,一個準媽媽出口閉口就是男那女女之間的那點事,太不合適了,等下孕檢結束,我去新華書店給你買些育兒書回來看,免得你生個黃胎出來丟人現眼。”

我走出小區上了徐叔的車,張路緊跟在後:

“曾小黎,雖然妹兒已經五歲了,但是我們可說好了,這年頭姐弟戀正流行著呢,我要是生了個兒子的話,你得把兒媳婦給我留著,免得那臭小子長大後我還擔心他找不到媳婦。”

還真是用心良苦,孕檢我之前經歷過,十月懷胎並非口頭說說那麼簡單,張路還好,暫時沒有出現孕吐,可能是之前在醫院安心養了多日,現在的她身強體壯健步如飛。

拿到掛號後,張路看著單子上的名字問:“姓姚,該不會是姚遠吧?”

我沒好氣的回她:“姚遠在遙遠的大洋彼岸,看他近來的動態,應該兩三年都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