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總好。”

楊子航的臉色當時就變了,急忙拉我到一旁:“那位才是曲總。”

楊子航的身邊是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果真如我預料的那樣有三層下巴,看起來他更像老闆啊,可我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楊子航所說的那人微微一笑:

“你們先進去,我隨後就來。”

門口只剩下我和楊子航還有那個變態曲總,他邁開長腿朝我走來,在離我還隔著一定的距離的地方站好,雖然兩眼帶笑面色也還算和悅,但他的話卻不輕不重的砸在人心上:

“張路,你連我都能認錯,確定能勝任秘書一職嗎?”

這是要當場解僱我的意思嗎?

我惶恐的道歉:“對不起曲總,一著急就叫錯了人,實在是您光彩照人,可與日月爭輝,讓我不敢直視。”

要不是為了好幾千一個月的工資,我真想丟一句,沒想到你沒我想象中的那麼猥瑣,所以我始料未及。

曲總斜眼看著楊子航:“這就是你們給我找的秘書?她上班多久,給她開雙倍工資,明天開始她就不用來上班了。”

果真是要當場解僱我,我窘迫的不止是曲總絲毫不給我面子,更慘的是,酒店門口來了一輛車,從車上下來的人竟然是傅少川,車內還坐著陳香凝和林小云。

“曲總,別來無恙啊。”

曲總頓時換了一張臉孔,轉身迎上去:“少川,好久不見,你今天怎麼會來參加這個慈善宴會,我聽說你最近都快把慈善當成你的主業了,老太太好,您慢點。”

原來他們還很熟,曲總扶著陳香凝從車裡走出來,她應該是還沒看見我,笑著和曲總寒暄:

“莫寒,好久都沒見到你了,聽說你兒子快滿一週歲了,小傢伙叫什麼名字?我可等著你的邀請函啊。”

曲莫寒笑著回答:“名字是我家老爺子取的,叫曲玄昊,年初老爺子去世了,所以一週年不打算設宴。”

陳香凝驚訝的問:“老爺子的身子骨一向硬朗,怎麼突然去世了?小川,這件事情你怎麼沒跟我說?”

傅少川的眼神一直在看我,根本沒聽到老太太的問話,老太太也沒抬頭看我,曲莫寒的表情有些詫異,但那一瞬間的錯愕很快就平復了,他扶著陳香凝走了兩步:“事發突然,老爺子在早起晨練的時候不小心出了車禍,當時您家裡正在辦喜事,我就沒有跟您說,您別見怪。”

陳香凝嘆息一聲:“生命無常,節哀,節哀。”

若不是我和陳香凝打過交道,我還真以為她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幾月不見,她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之前還能夠健步如飛的,現在卻要靠人攙扶了。

“張路,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一直坐在車裡補妝的林小云下了車來,見到我後分貝都提高了許多。

陳香凝抬頭看見我,也是感覺有些意外,隨後伸手去拉傅少川:“小川,我們快進去吧。”

我的處境是相當的尷尬,尤其是楊子航還加了一步:“曲總,這張秘書今天還要不要陪您參加這個晚宴?她也不是故意認錯人的,要不您在給她一個好好表現的機會?”

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傅少川走到我身邊,輕輕環繞著我的腰身低頭問道:

“親愛的,這是怎麼回事?”

楊子航吃了一驚,下意識的極度慌亂的後退了兩步:“傅總,您和張秘書?您這?”

曲莫寒倒是很淡定的追問:“少川,別告訴我世界那麼大,巧合卻這麼多?”

傅少川點頭微笑:“可不是嗎?就是這麼巧合,張路是我的女朋友,不知道我們家小妮子是怎麼得罪了曲總你這尊活佛,您要在這麼一個不合適的場合炒我家小妮子的魷魚。”

他說的很親密,老太太一張臉氣的都快扭曲了,林小云站在老太太身邊,一張嘴撅的老高,雖然不滿我,卻又不敢上前來無理取鬧。

曲莫寒哈哈大笑:“少川,這就是一個誤會,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識自家人,不過張秘書這個魷魚,我還得炒,我可不敢讓未來的傅太太給我當秘書。”

我尷尬的站在那兒,傅少川捏了捏我的鼻子:

“所以你只能乖乖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傅太太。”

要不是看在陳香凝氣的快要抓狂的份上,我壓根不會這麼聽他的話,但此刻我順著傅少川的話說道:

“好不容易找份工作就這麼被辭職了,你快幫我問問,這好歹上了二十來天的班呢,曲總,工資還發嗎?”

曲莫寒指著傅少川說道:“工資就不發了,你找傅總領就是,要多少傅總就會給多少。”

再聊下去只怕陳香凝要當場發飆了,我把傅少川往旁邊一推:“好,那我就找傅總領工資,既然這盤魷魚我已經吃了,那我就不陪你們進去了,祝你們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傅少川疾走兩步攔住我:“來都來了,就陪我進去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