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凱坐在我身邊嘴角輕揚:“不用擔心,你要是願意吃我做的,我願意為你下一輩子廚,你也別怕我會做出多麼恐怖的黑暗料理,我十九歲那年就拿到了廚師證,在部隊裡,好多戰友都求著我下廚給他們做好吃的。”

我昂頭看著他:“吹牛都不需要打草稿嗎?”

廖凱自信滿滿的指著那碗粥:“嚐嚐,我保證你心服口服。”

我拍完照後放下手機,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這味道還真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口感很好,粥熬的恰到好處,香菇的味道也很棒,特別像我媽媽熬的粥。

沒想到廖凱還坦白了:“我知道你很喜歡喝粥,我就跟阿姨學了任何做這碗粥,是不是有點像?”

豈止是像,我要不是親自看他下廚做的話,我真懷疑是我媽來了。

這碗粥是很好喝,但廖凱的目光比春日的暖陽還要灼熱,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習慣了打打鬧鬧的相處模式,多年不見我們倆之間變得這麼安靜,還真是讓我很不自然。

喝完粥之後,他盤腿坐在我面前:

“現在該我問你了,你要如實的回答我。”

我打著馬哈哈,站起身來走動了兩步:“撐到了,我得出去走走,趁著下午的陽光還算暖和,你要跟我一起出去運動嗎?”

廖凱指著窗外的樹說:“楊醫生說你現在最好不要出去走動,不能吹風,你要是不想跟我說也行,我現在就給老首長打電話,我昨天還回去看了他老人家,他說你現在翅膀硬了,可以整天整月整年的不著家了,我要是告訴他老人家你跟我在一起,他肯定很開心。”

這隻長大了的小狼崽竟然學會了嚇唬人,我不得不回到沙發上坐在他面前:

“你問吧,你想知道什麼?”

廖凱拿著手機在我面前晃了晃:“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的每一個問題,你都要認真的如實的回答我,如果我覺得有半點虛假,我就給老首長打電話,告訴你這些天發生的這一切。”

我惡狠狠的瞪著他:“廖凱你個小王八蛋,你竟然敢威脅我。”

廖凱神色自若:“十多年前你就喊我小王八蛋,現在這麼久過去,也該長大成為大王八蛋了吧?對付你這種人,就應該採取非常手段,不然我怎麼製得住你。”

小時候他都讓著我,長大了竟然咄咄逼人。

但是我有把柄在他手上,我必須乖乖聽話:

“行咧,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廖凱很滿意我的態度,第一個問題果然不出我所料。

“引產掉的那個孩子,是誰的?”

我的心砰砰的跳著,手都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但我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我很認真也如實的告訴你,這個孩子不是你的。”

廖凱見我不老實回答問題,直接拿著手機撥通了我家裡的號碼,我媽接電話的速度也很快,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所幸廖凱只是簡單的問候了一句,約好過幾天去家裡看望他們。

電話掛點後,廖凱得意的說:

“這第一個電話打過去還算正常,你想想,要是我等下再打電話回去的話,阿姨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我雙手合十的求饒:“算你狠,這個孩子是一個男人的,但是他前幾天已經娶了別的女人,所以這個孩子也沒有存在的必要,於是引產了,但手術結束後我才記起家裡沒有衛生用品,所以想出門去買,結果在路上摔了一跤,你知道的,我從小平衡性就不太好。”

聽了我的回答,廖凱毫不猶豫的拿起了手機,我急忙攔住他:

“好好好,我說,那個負心漢叫傅少川,是傅氏集團的總裁,這個孩子的引產是在我不情願的情況下進行的,雖然我很氣憤,但我必須宣告,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告訴你是因為你救了我,你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你就當聽了個故事。”

廖凱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氣憤填膺,他只是輕描淡寫的丟給我一句:

“那就好。”

這句話的意思我實在是不明白,見他起了身,我追過去:

“那就好是什麼意思?你是巴不得我受點傷遭點難是吧?”

廖凱走到門口的鞋櫃上,拿了一沓照片遞給我:

“看看吧,是這個人嗎?”

照片上的傅少川傷痕累累,一張是帥氣的臉蛋幾乎是面目全非,左眼腫的老大,右臉也是淤青到慘不忍睹,嘴角一道血漬觸目驚心,還有上半身,幾乎都是淤青,手臂上還有一道刀傷,左腿瘸了,右腿刮傷嚴重,整個人都像殘廢了一般。

“他這是出車禍了?”

光是看一下就覺得渾身都疼的難受,廖凱呵呵一笑:“你昏迷的第三天,我接到他的電話,他在電話裡說了很多道歉的話,於是我把他約到了道館裡兩人切磋一下,你別看他塊大,其實就是個繡花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