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間一開門還把站在門口的張路給撞了,童辛哎呀大叫一聲:

“黎黎,你這怎麼還流鼻血了?韓野那個混蛋對你動手了?”

張路被門撞了,跌跌撞撞的朝我走來:“不會吧,韓野那個王八犢子還敢動手,看姑奶奶我不把他大卸八塊去。”

姚遠也從陽臺上回到臥室,急忙坐在我身邊,我是左鼻孔流血,他用中指勾住我的右手中指根並用力彎曲,十幾秒過後,鼻血止住了。

童辛從浴室裡擰了塊毛巾出來幫我擦臉,張路氣急敗壞的問:

“你快說,是不是韓野又喝多了酒對你動手了?”

我都沒臉說,只好哀怨的看著她。

“應該是入秋天氣乾燥,沒大礙,不用急。”

姚遠幫我解了圍,但張路卻纏著我問個不休。

等姚遠再次回到陽臺上晾衣服,我才小聲的說:“別問了,丟不丟臉。”

童辛都已經懂了,張路卻還在碎碎叨叨的問:“到底怎麼回事?韓野對你用強了?按理說他不會對你動手才對,到底怎麼了,你快說。”

我能說我跟韓野在一起這麼久,卻在懷著身孕的時候看見他然後花痴一般的流鼻血了嗎?

不,我堅決不會這麼說的。

我只好撒謊:“沒什麼,就是去看他的時候走太急自己撞門上了,路路,你沒事吧?”

張路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嘀咕:“奇怪,我剛剛被你撞了那麼重一下怎麼沒流鼻血了?那你這鼻血流的,撞的很疼吧?你這臉上也沒哪兒不對勁啊。”

我熱出了一身汗,對張路說:“這都秋天了怎麼還這麼熱,路路,你去把門開啟吧,南北通風估計家裡的空氣要新鮮點,對身體好。”

這番鬼話張路竟然信了,可能是腦袋被門撞了的原因。

半個小時後,有關門的聲音,我還沒起身,張路就先躥到了門口,然後詫異的跟韓野打招呼:

“鄰居,你這是要出遠門?”

韓野的聲音冷冷淡淡的傳來:“鄰居,你操太多的心了,女人太操心容易老,還是單純點好。”

然後電梯門關閉,張路切了一聲把門給關了。

“什麼人吶,難道分手後就不能做朋友嗎?”

我和童辛異口同聲的回答:“不能。”

張路用鄙視的看著我們倆:“也就你們那麼矯情,我談了那麼多的男朋友,現在不都是我的好朋友嗎?”

童辛毫不猶豫的指出:“那是因為你從來都沒愛過他們,你和喻超凡能做朋友?分手後你連見他的面都沒勇氣,你現在和傅少川能做朋友嗎?連正常的交流都不能吧,所以真愛過的男女是不能再做朋友的,就算是違心的說彼此還是朋友,也不過是一個不拉黑卻也不聯絡的,靜靜的躺在你的通訊錄裡變成一坨死屍的陌生人罷了。”

我拍手鼓掌:“說的好,十分準確。”

張路陷入了沉思,我想她是能明白這個道理的。

我卻一直在糾結韓野到底要去哪兒,直到秦笙和小措回來,她才幫我解答了心中的疑惑。

“每次遇到不開心的事情,小野哥哥都會健身之後洗個澡,然後帶著帳篷去露營,估計要兩三天才能回來,小措姐姐,你還記得小野哥哥露營最久的一次是多長時間嗎?”

小措一臉沉重的坐在沙發裡:“十八天半,還是大哥和三哥去山上把他拖回來的,不然早就被野獸給吃了。”

秦笙驚恐的看著我們:

“天啦,小野哥哥這一次不會也十天半個月不回來吧,我都差點忘了,遇到這麼悲痛的事情,兩三天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我都跟著她緊張了起來,小措帶著哭腔說:

“那一次是佳然去世,那時候小榕因為早產還呆在保溫箱裡,二哥上山露營十八天,最後還是大哥花了大價錢請人開著直升機去搜山才把二哥找回來,回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特別的憔悴,回來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好幾天,想想那時候的二哥,真的很可怕。”

聽著確實很可怕。

張路的表情很不自然,只好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