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路竟然也跟著韓野一塊起鬨:“就是,握個手也算耍流氓的話,擁個抱是不是就要懷孕了,曾小黎,你最近思想好汙哦,太不純潔。”

明明是他們說出來的汙言汙語,最後卻是集體說我從小清新變成了女流氓。

臣妾還真是冤得慌。

儘管腹部一直難受,但這個夜裡我睡得極其安穩,可能是他們都在的緣故,自韓野不辭而別後,我這是第一個睡安穩了的覺,夢裡也只是和孩子們在一起嬉笑玩鬧,沒有離別,沒有哭泣,反而在半夢半醒的時候,我夢見韓野回來了,像一道光突然照進了我的心裡,暖暖的很舒服。

一睜開眼,已是天亮。

傅少川沒在病房裡,就連韓野也沒躺在病床上,按理說他右腿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好歹也要躺個三五天半個月才能下床的。

張路倒是醒了,氣呼呼的也不知道是誰招惹了她。

我心情極好,坐起身後敲了敲床頭櫃:“小麋鹿,你發什麼呆呢?”

張路轉過頭來,沒有因為我叫她小麋鹿而感到歡喜,大學時我收到張路送我的一隻小麋鹿,掛在揹包上還很可愛,那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叫她小麋鹿,她很喜歡這個稱呼,每次聽到都像是撿著了寶一般。

但今天她表情怪怪的,看起來很生氣。

“這是怎麼了?康師傅又惹你生氣了?”

張路眉頭深鎖:“小措來了。”

小措。

來了。

她來做什麼?

我僅僅在心裡遲疑了兩秒,立刻笑著安慰她:“小措來了就來了唄,你生什麼氣?韓叔受了傷,小措來看他也是應該的。”

見張路還是愁眉不展,我繼續安慰她:“你別多心,小措和韓叔他們是一起長大的,算是他們的妹妹,現在小措的二哥和三哥都受了傷,小措前來看望兩個哥哥,這也是妹妹應該做的事情,你別生氣了,別把兩個窟窿眼給裂開了,奇怪,三嬸今天怎麼還不來,我都餓了。”

張路把手機往被子上一摔,埋怨我:“吃吃吃,就知道吃,她一來準沒好事,你小心韓大叔又跟著那死妮子跑了,我真恨自己這兩個窟窿眼,我要是能一秒鐘癒合,我非得去把韓大叔給拉回來不可。”

我心裡一咯噔:“韓叔去哪兒了?”

“坐輪椅裡被推出去了,我一看那個小措就知道是個綠茶婊,指不定在背後耍什麼名堂呢,不行,我得去看看。”

說著說著,她還真掀被子了。

秦笙爽朗的笑聲飄了進來:“路姐,你要出去看什麼呢?外面又沒有西洋景,是不是聞到香味想出門來迎接我啊,別急嘛,我這就伺候你們兩位娘娘。”

看秦笙的樣子,應該還不知道小措來了。

張路拉著秦笙:“伺候我們就不用了,你現在去隔壁病房偷聽一下,看那些人都在密謀什麼?”

秦笙坦然一笑:“不就是小措來了嗎?還能密謀什麼呀?難不成你還擔心小措會把天給翻過來不成,她呀就是一隻紙老虎,沒什麼可擔心的,我們捧著她的時候呢,她是個玻璃杯子,我們一放手,她就成了玻璃渣子,有我在,她撲騰不了多大的浪花。”

張路還是很心急:“不行不行,現在的我們別說經歷風浪了,一個小雨滴就能把我們給傷透,你快去吧,尤其是注意韓野的眼神和態度,他只要對那個小措有半點憐惜或是心動的感覺,立刻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還有傅少川,那個王八犢子要是敢揹著老孃對別人好,我非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不可。”

秦笙渾身一抖:“路姐,你這火氣咋這麼大?你別急,我這就去幫你刺探軍情。”

五分鐘後,秦笙火速歸來。

“這麼快就回來了,你這是敷衍我吧?”

張路很不滿,秦笙卻悄悄說:“特大新聞,餘妃和陳曉毓也來了,我聽餘妃說等會還要來看你們,說好歹也相識一場。”

還真是熱鬧了,我呵呵一笑:“人都到齊了,你還在在這兒做什麼?趕緊去湊個齊全啊。”

秦笙感慨一聲:“湊不齊全了,佳然姐和四哥都不在,我們這群人以後只會越走越遠,再沒有齊聚的那一天。”

斯人已去,逝者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