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好馬不吃回頭草(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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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姚遠生澀的聲音,我的眼皮子一直再往下落,只是在我聽到冰冷的器械碰撞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為什麼,麻藥像是突然從我身體裡抽離了一樣,我瞬間就清醒了。
我一躍而起,看到手術室裡只有姚遠一個男人,而姚遠的眼睛戴著眼罩,根本看不到手術的情景,另外幾個女醫生和護士見到我這種情況,都跟見了鬼一樣的。
其中有一個應該算是實習生,直接嚇的躲到了醫生的後面,指著我嚎叫:“不是打了麻藥嗎?她她她...”
醫生很淡定的回答:“應該是麻藥失效,有一部分人確實是有這種情況的,不足為奇,曾女士,今天可能不太適合給你動手術,改天吧,你們兩個,先把曾女士推出去,姚主任,像這種情況的話,我需要和你商量一下具體的對策。”
我在推出手術室門口的時候,聽見姚遠對醫生說:“不用商量了,孩子是我的,我做主,生下孩子,這個手術取消吧。”
我沒想到姚遠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我推出手術室的時候,張路焦急的問:“這麼快就出來了,手術怎麼樣,成功嗎?黎黎,剛剛我在醫院看見黃玲了,她...”
回到病房,張路才完完整整的跟我說:“黃玲說是來檢查一下婦科病的,但我看她這樣子不太像,你說黃玲會不會是韓野派來打探訊息的?”
我撫摸著腹部:“手術取消了,我決定生下這個孩子。”
張路感到很震驚,驚魂未定的那個護士嘴快抱怨道:“我來這個醫院實習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麻藥失效的病人,幸好你失效的比較早,要是手術動到一半失效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想想冰冷的手術刀深入你的子宮,天啦,好可怕。”
另外一個護士像是責備她多嘴似的把她拉了出去。
張路雙目焦灼:“黎黎,護士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是麻藥失效了嗎?那我剛剛和黃玲說了你在裡面動手術,她會不會把孩子沒了的訊息告訴韓野了?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吧,萬一韓野誤會了就不好。”
我拉住慌張之下完全沒了分寸的張路,苦笑:“你瘋了嗎?你還在為韓野說話。”
張路撓撓頭:“你進入手術室之後,我就一直在想,想呀想,覺得韓野也不是罪不可恕,萬一他知道你懷了孩子之後就回來了呢,不管因為什麼原因,死刑犯也有個為自己辯護的機會吧,黎黎,我真的是不太願意相信韓野就這麼混蛋的離開你了,我總覺得他應該是屬於那種光明磊落的人,你說他會不會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我冷眼看著張路:“如果現在喻超凡告訴你,他做鴨賣肉就是為了幫助一個無辜的女孩度過難關,如果那個女孩不是餘妃,而是大街上冬天裡那個快要凍死餓死的女孩,你會原諒他嗎?”
張路很難回答,許久之後才嘆口氣:“我要是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我寧可凍死餓死也不會接受這樣的施捨。”
我閉上雙眼輕聲說:“所以不管有何苦衷,都與我毫無干係,我又何苦和自己過不去,在心裡打著小人兒為他辯解呢,路路,我的麻藥勁好像開始了,不知道會不會對胎兒有影響,但是我很困,我很想睡,你要守著我。”
張路掖了掖我的被窩:“好,我守著你,不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孩子,你安心的睡吧,睡醒之後就好了。”
我只知道我睡了很久,這一覺睡的我手腳都麻木了,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只有沈洋和劉嵐,我很驚奇的看著他們倆。
劉嵐坐在病床旁紅著眼眶:“孩子,你受苦了,都怨我,都怨我吶,要不是我當初那麼迂腐,你也不會遭這麼多的罪。”
我記得幾月以前,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沈洋,而我是坐在病床旁端茶遞水的那個人,如今倒是反著來了,沈洋一直拿著棉籤沾著水潤著我的雙唇,我醒後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
“謝謝你,路路呢?她去哪兒了?”
劉嵐唉聲嘆氣道:“你昏迷了三天,昨天三嬸著急,下樓梯的時候摔了一跤,徐叔在家裡照顧著呢,這個點妹兒要放學了,路路去接妹兒,接了之後就來醫院,你別急,有我們照顧你,別擔心。”
其實我知道,韓野離開之後,三嬸是需要承受最多的一個,尤其是知道我懷了韓野的孩子後,想勸我把孩子留下來又覺得難以啟齒,只能由我自己做決定。
我看了看病房,沈洋立即搭話:“姚醫生畢竟有工作,他今天下午有兩臺手術,所以可能要忙到很晚才能來看你,黎黎,我想問你,你肚子裡的孩子是韓野的吧?為什麼醫院裡的護士都說你和姚醫生好事將近了?”
劉嵐暗地裡拉了拉沈洋的衣角,我坦率回答:“姚醫生是為了我才承認這個孩子的,我跟姚醫生之間很清白。”
沈洋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抹笑容:“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釋的這麼清楚,就算別人都不相信你,我也信你。”
劉嵐也是一樣,聽到沈洋這麼說完之後,那抹莫名而來的歡喜就一直充溢在臉上消退不去。
直到妹兒來到病房,氣氛就變得融洽了起來,張路拿著妹兒的畫作給我看:“欣賞欣賞咱閨女的傑作吧。”
這幅畫我完全看不懂,張路叉腰大笑:“我跟妹兒打賭,說你肯定看不懂這幅畫,看你這表情,需要我給你解釋解釋嗎?”
我確實是看不懂,妹兒也在一旁笑彎了腰。
張路指著那顆大樹說:“這是你,這根枝椏是妹兒,這顆小嫩芽是你腹中的寶寶。”
這麼抽象的一幅畫,我忍不住問:“你自己看懂的,還是妹兒告訴你的?”
張路得意洋洋的說:“當然是我自己看懂的,說實話,我覺得咱閨女能夠好好培養,可以當畫家,以後抽象派美女大師就是我家妹兒,還有啊,到時候我們就在星城辦畫展,讓所有的人都來圍觀。”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我一笑而過,妹兒卻一本正經的跟我們說:“爸爸說過,我以後要努力學習出國留學的,我還要去小榕在美國的家裡做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