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這種事情,每個女人都會有自己的小算盤,都要圖點什麼,有人圖男人老實忠厚能平淡過一陣子,有人圖男人腰纏萬貫能錦衣玉食一輩子,有人希望男人對自己用心,有人希望有個伴,需求不同,供給就不同,我沒打算給沈冰打電話,只是在睡前給她發了個資訊:

聽說你大喜,祝你幸福。

沈冰很快就給我回了個電話:“黎姐,你還沒睡啊?”

我揉著緊繃的太陽穴:“你不也沒睡嗎?明天就要做新娘子了,今天晚上要敷個面膜好好睡,明天做這個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沈冰大笑提醒:“黎姐,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咯,是今天,今天我就要結婚啦,我拜託堂哥給你送請柬的,他應該送到了吧,黎姐明天要準時來參加哦。”

我不太想去參加,但是想著張路是一定要去湊熱鬧的,便也沒有直接拒絕。

沈冰笑聲停後,有些惋惜的說:“可惜堂哥不來,對了,黎姐,我婚禮的伴娘本來是曉毓和燕兒的,奈何燕兒出了點意外不能來,只能拉著妃妃當替補了,都是老朋友,大家一起聚聚,黎姐千萬千萬不要爽約哦,我們睡醒後見,不見不散。”

這通電話接的我睡意全無。

沈冰竟然和餘妃是一夥的,一堆喻超凡的舊情人聚在一起非但沒有打起來,反而結成了同盟,一想到餘妃是我們的對立面,而沈冰要嫁的人又有著強大的勢力,一股陰謀怪異的風隨之而來。

我深深的打了個寒顫,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牽扯到的人越來越多了。

我到天快破曉時才勉強合了閤眼,再醒來時已經是上午九點多,小榕守在床頭,兩隻大眼睛在我身上流轉,我睜開眼後,小榕甜甜的喊了一聲:“Goodmorningaunt。”

我爬起身來摸摸他的小腦瓜:“Goodmorningbaby。”

張路站在門口手裡拿著包子,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對我豎起大拇指:“漸入佳境,越來越棒了,再這樣下去這個小傢伙就離不開你了。”

我下了床,小榕走到門口不解的問:“我為什麼要離開阿姨,阿姨要把我送走嗎?”

我走過去伸出手:“沒有的事,走吧,我們下樓吃早餐,你路路阿姨肯定是去外面買來的早餐呢。”

小榕的小手很暖和,牽住我笑嘻嘻的解釋:“不是路路阿姨買的早餐,是三奶奶做的,可香了。”

我下了樓,果真看到三嬸在廚房裡忙活,妹兒圍在三嬸旁邊,我洗漱完後坐在飯桌上問:“三嬸,佳怡醒了嗎?”

三嬸搖搖頭:“還沒醒,早上的時候姚醫生來了,他暫時幫我們守一會兒,我和徐叔就先回來了,徐叔吃了早餐已經睡下,畢竟年紀大了,熬一晚上覺得身子骨都軟了。”

我抱歉的說:“是我起得晚了。”

三嬸給我倒了一杯牛奶:“看你一臉疲憊的模樣,昨晚沒睡好吧,徐叔讓我提醒你們兩個,今天不準去參加那個婚禮,你們倆要聽話,現在發生這麼多的事情,不能再節外生枝了。”

我本不想欺騙三嬸,奈何張路已經搶先點頭:“我們知道的,我和黎黎吃完飯就去醫院守著,哪都不去。”

妹兒嚼著包子說:“媽媽,你答應要帶我去看小佳阿姨的。”

路路摸摸妹兒頭:“你乖乖的在家,要是下午小佳阿姨醒了的話,我就給三嬸打電話,讓徐叔開車帶著你們來醫院,好不好?”

飯桌上說的好好的,一走出大門,張路就變卦,看著我一臉倦容不斷的指責:“明知道要去參加沈冰的婚禮,你昨晚幹嘛去了?不會是和韓大叔煲電話粥去了吧?我包裡帶了面膜和化妝品,等下到了醫院,你去洗把臉敷個面膜,我給你化個妝改變一下你這糟糕的氣色。”

我用商量的口吻詢問:“要不我們別去參加沈冰的婚禮了吧?”

張路立馬變臉:“為什麼呀,這麼好看的一齣戲,我可不想錯過,再說了,我還真是沒看過好幾百斤重的生物,我真想親眼看看。”

等過了前面那個轉彎,我才說:“沈冰的伴娘是陳曉毓和餘妃。”

張路猛的剎了車,我就知道她會這樣,幾秒鐘過後,張路平靜的開著車:“不都說結了婚的女人不能夠再當伴娘嗎?餘妃這個流過產離過婚還做那些下三濫勾當的女人也能當伴娘?沈冰就一點都不怕晦氣麼?”

這個女人的思維跟我完全不一樣,我忍不住問:“你不是應該先好奇沈冰怎麼就和餘妃她們勾搭在一起了嗎?伴娘這種事情誰都可以當的,沒有那麼多的封建思想和迷信,再說裘富貴是什麼人?都娶了三個老婆死了兩個了,還怕什麼晦氣。”

於是張路順著我的話問:“也對哦,那沈冰怎麼會跟餘妃同流合汙呢?”

我白了她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好好開車,我總感覺最近身邊不太平。”

張路哈哈大笑:“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張半仙的車技你要完全放心,不過話說回來,既然我們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不如我們就去婚禮看一看唄,反正我們不惹事,給了份子錢老老實實坐著享用大餐就行。”

說一千道一萬,還得先回醫院看看徐佳怡。

姚遠果真在醫院裡,站在門口和徐佳怡的主治醫生在門口聊著,見我們來了才中斷了聊天,張路笑嘻嘻的張開雙手奔過去:

“姚醫生,好久不見十分想念,來抱一個。”

姚遠直接略過張路走到身邊:“曾黎,你來了。”

我自然是要客套一番的,笑著答:“謝謝你幫我在這兒守著佳怡,你在這個醫院也有熟人?”

姚遠看著主治醫生離開的背影:“他是我的師兄,我剛剛仔細問過他關於徐佳怡的病情了,外傷基本沒什麼大礙,左手縫了好幾針,主要是心理障礙,她應該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巧合的是,徐佳怡七年前也來過這兒,因為長時間的昏迷住院一個多月,不過不在這間醫院,但是七年前她的主治醫生很巧的,是我師兄的導師,所以她的病例我都已經瞭解。”

竟然有這麼多的巧合。

我們回到病房,看著沉睡中的徐佳怡,我不自覺的嘆口氣。